站在前面的弟子都向那刚刚高谈阔论的黄衣男子看齐,师父正讲到为学生者,当尊师重道这类的话,那黄衣男子眼睛狭长,嘴角微勾起。
我猜他定是京中子弟,并且身份显赫。
又接着往下,又有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人群中略显瞩目,眉目端正,灿若星辰。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似乎也在看我。吓得我赶紧将目光移开。
却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从我站的角度,他刚好被那月白色衣裳男子挡住了,所以看不见他的容貌。但也就是从这个角度,竟觉得这个侧面我很眼熟,总觉得在哪看过。
正想要看清楚,就听到师父叫我,“幸恒。”
我忙收回目光,答了声“弟子在。”
该是行拜师礼的时候了。
晋钟端着从天山打来的所谓的圣水站在旁边,弟子们鱼贯而行从我面前经过,我拿柳条蘸水在他们身上轻洒两滴,意为“洗尘”,他们又依次去给师父行跪拜礼,再向本门祖师观微道长行跪拜礼,然后就算正式成为本门弟子了。
那月白色衣裳男子从我面前过的时候,竟朝我笑了笑。我被笑得莫名其妙的,但也还是很友好的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刚刚我觉得面熟的男子,我特意再打量了他一番,一头黑发经紫冠束着,再看面容,倒是星眉剑目的。只是,我看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冷劲儿。
直觉,这个人怕不好相处啊。
我打量这会儿,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大概是不认识吧,只是不知为何就觉得面熟得紧。
“师兄?”
晋钟再次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柳条还拿在手里却没往他身上洒,大概是等了很久我都没向他洒圣水,他不知何时竟转了头来看我,眼睛深邃,带着探究。
再环顾四周,发现众弟子都在盯着我看。
我竟然看他看呆了。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
窘得我只想找个洞钻下去。
是夜,我带着两位小徒到三院给众弟子分发弟子服。
从左边开始,第一间屋是江铜。我敲门进去。他见是我,很礼貌的作了揖叫了句“大师兄”。他长相俊秀,态度端正,倒是芝兰玉树的谦谦公子。我大略嘱咐了他几句之后离开,他忙点头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