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又在林宇凰和他身边的空座前跪下。上官透和林宇凰早已熟络,这时候客套起来两人都忍不住笑。在他敬茶过后,雪芝捧着茶杯,轻声道:&ldo;二爹爹,请用茶。&rdo;
林宇凰接过雪芝的茶,手指都有些发抖。
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软软白白的奶娃娃,早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的大姑娘,而在这时,就要嫁作人妇。他依稀记得很多年前的一日,重莲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还试图掰开她死抓住林宇凰食指不放的小手,温柔地唤道:&ldo;芝儿,芝儿,别抓二爹爹。二爹爹是最喜欢你的了,哪里都不会去。凰儿,你把芝儿的棉袄拿来,她好像有点冷。&rdo;
明明是简单而又平凡的一件小事,却已在林宇凰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却已令此时的他热泪盈眶。
雪芝又朝着重莲的灵牌捧上茶盏:&ldo;爹爹,请用茶。&rdo;
香烟环绕,重莲的灵牌像是一座置放了千年的古碑。
没有人说话。
雪芝将茶水倒在椅子上。
纵然有千言万语,满心的思念,都只能化作深深的一拜。
因为重雪芝和上官透的身份特殊,这一次的婚礼不同于寻常夫妇。在拜堂之后,两人还不能洞房,在送走二老以后,还要负责招待前来拜访的客人。
最开始来敬酒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就是丰城。丰城还是非常慡气又有些调侃地祝福两位新人,跟雪芝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发生在华山秘道的事,都是雪芝做的梦。雪芝有些按捺不住怒气,但是看上官透亦是客套地回礼,也就不便多说。
因为雪芝有身孕,喝酒的重任就交给了上官透。来人只要敬酒,他就必饮满杯。一杯接一杯高粱酒下肚,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上官透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搂住雪芝的肩,又轻轻用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ldo;芝儿,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rdo;
雪芝看了看周围的人,小声道:&ldo;这个还是回去再说吧。&rdo;
&ldo;可是,我都好久没碰你了。宝宝出生以后,你会不会要他不要我?&rdo;上官透也学着她的模样,认真地,悄悄地说,&ldo;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都好久没碰你了。&rdo;
雪芝轻轻推了一下他俊俏的脸蛋:&ldo;喝醉了你。&rdo;
上官透很配合地将脸侧过去,却看到了门口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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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堆着痴痴傻傻的笑,口中念念有词,却因礼堂喧哗无法听清。上官透轻轻拍了雪芝一下。雪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若不仔细看,她会以为是个乞丐。
可是很快她就留意到,这人她在苏州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