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四个人高兴地聊着天,愉快地喝着酒,就算祁襄以茶代酒,也丝毫不影响气氛。白君瑜大大方方地照顾祁襄吃饭,祁襄不时参与着话题,大有一种回到在学堂那会儿的感觉。
午饭连着晚饭,吃得宾主尽欢。荣沧和贤珵
也没继续打扰,散了些酒气就回去了。
祁襄也是乏得很,洗过澡后就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打盹。
白君瑜安排完宅子里的各项事情,才回到祁襄的房间。
“怎么不上床睡。”白君瑜解下披风,没放到一边,而是围在了祁襄身上。
“还早,现在睡了怕半夜要醒,就不好睡了。”祁襄打起精神坐起来,“你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君瑜轻笑,随手推开窗户,“下雪了。”
细碎的雪花正缓缓飘落,没有风,空气也变得清凛起来。
祁襄笑了,“今年初雪来得早。”
大川有个习俗,初雪夜,丈夫是一定要陪着妻子的,也是象征着夫妻感情和睦。
白君瑜坐到榻边抱着他,“我留下来陪你。”
祁襄没拒绝,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初雪夜,让白君瑜留下也是应该的。
“贤珵今天送了些什么?搞得那么神秘。”白君瑜一直没空出时间问,现在那些东西正摆在小桌上,他进门时就看到了。
祁襄想说贤珵几句,但贤珵也是好意思,他就只剩下脸红的份了,“没什么正经东西,不看也罢。”
“怎么叫没正经东西?”白君瑜关上窗户,不让祁襄冻着,自己起身去了外间罗汉床那边,看都是些什么。
很快的,他也明白祁襄的意思了,画册、膏脂、伤药及一些能让人在床-事上放松的香。种类不多,但架不住每一种的数量多。
白君瑜抄起两盒回到榻边,“他这是在哪儿弄的?”
如果贤珵是在那些烟花之地买的,他明天就把这些全送到太傅那里。
祁襄无奈说:“说是打听了烟花场所是在哪儿订做的这些,自己去店里订的,今早刚拿到。”
这还差不多,白君瑜将两个小盒放到祁襄手边,“要试试吗?”
一来是之前他腿伤还没彻底好,二来是担心祁襄的身体受不住,所以一直也没做什么。但今早师父给他诊脉他已经完全康复了,祁襄的身体起来也有起色,这样好的初雪夜,加上这几样合适的小东西,他也很难不动心。
祁襄没有直白地回他,只侧头道:“你会吗?”
白君瑜之前可没有说喜欢男人,不了解也正常。
白君瑜将两个小盒子丢进祁襄怀里,随后一把将他抱起来,“会不会,你试试就知道了。”
不多会儿,屋里就只剩下祁襄喘-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叫着白君瑜的字,一声一声的,那样动情,高低不一。也听着白君瑜叫着他“阿景”,沙哑又性-感。烛影憧憧,映出的人影比烛上的火焰还要热烫。
转眼,二皇子的调查已经进行了十多天,消息也传了回来。
如祁襄料,只查舞弊是很难查到消息的,但查胡明伍的所为是真心不难。很快,折子连同证词一并交呈到了皇上面前,二皇子当然不会说是特地去查的,只说是查舞弊之事时,有百姓向他伸冤。
胡明伍在出征期间,居功自傲,欺压百姓。原本大军扎营是不许打扰百姓生活的,但这位胡将军每回打了胜仗后,回京路上非要住进农户家里,还要让农户做好吃好喝的给他,甚至离开时还抢过农户的鸡鸭之类。更有强抢民女一事,那女子现还在胡府中,很容易查证。
另外,胡明伍之前在外时,曾多次扬言,说“别看祁邑打仗厉害,总有一天我会灭了他,让大家看看这天下是谁的”。
皇上震怒,这样狂妄又大逆不道之言,岂能容他?于是立刻下旨,即刻羁押胡明伍,抄家并审问一切与他交往过密之人,绝
不能容许这等狂悖之人立于朝中,扰乱朝政!
祁襄听到这消息,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我父亲居然也会有人嫉妒,他也能死得瞑目了吧。”
说到父亲,祁襄真的提不起半点感情,听到他的事也跟听到一般路人的没区别。
白君瑜轻笑,“胡明伍是走了武将最容易迷失的那条路。我昨日回府,听母亲说前日下午,一书生拦轿,被打得半死。轿里的姑娘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被抬走了。”
祁襄皱眉,靠在白君瑜怀里懒懒地不想动,“什么情况?”
“那姑娘是胡明伍的女儿,他要把女儿送给和忠伯做妾。那姑娘不愿意,书生是与姑娘两情相悦的,所以才有了拦轿一事。但最终也是没成。”从两个人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白君瑜发现祁襄也越发喜欢往他身上靠了。可能是初尝这般滋味,他食髓知味,也是时时想着,但顾虑着祁襄的身体,也不敢太过分。
祁襄想起之前艾五同他说的事,叹道:“两情相悦,却因为胡明伍私欲不能终成眷属,实在让人唏嘘。可我记得和忠伯今年都六十多了吧?胡明伍这个‘岳丈’当的不尴尬吗?”
“他估计也是急了,当时那个情况,他总得尽量找人保他。前几天还没出这事,他把女儿送了,和忠伯还敢要。要是换做现在,他想送也送不出去。不过他都走到这一步了,可见三皇子一派依旧是故计重施,被扯出来的就直接放弃,所以胡明伍不得不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