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事关重大,的确需要细细商议。征战是大事,万万不能再出之前那样的纰漏了。”
“这次戾狼族来势汹汹,大川必须小心应对。这还需要看户部的粮草银两是否充足,将领和军队整合也务必得安排妥当,这也需要时间讨论。”
皇上点头,“各位爱卿说得都有理。你们回去写个章程出来,明日早朝再议。左相、右相、兵部尚书、户部一干人等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臣等告退。”
皇上留这几个人,也是继续讨论这次的问题。
出兵是必然的,但让人去,派多少大军,钱银所需,还是要再讨论一番。京中近来救济各地、补给军营,花销不少,能否支撑大战确实要好好算算。
这回,一向爱发表意见的左相倒是很沉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众大臣都说得激情飞扬,他不发表意见也没人特别注意,只有右相看了他两眼,也没说什么。
戾狼族的事很快祁襄也知道了,这就是家里有将军的好处,战事方面的消息总是来得特别快。
白君瑜依旧很小心,是晚上才到的小院。当然了,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走了。
祁襄坐在床边泡脚,师父给他弄了些草药泡足,是能暖身的,也是提前帮他调理。等天真暖起来,乍暖还寒乎冷乎热时,才不容易生病。
“这次的战事你怎么想?想出征吗?”祁襄问他。作为武将,功勋之类的且可放到一边不提,保家卫国总是首位,如果白君瑜想
去,他也不会阻止,男儿总该有男儿的抱负。
白君瑜摇摇头,“以前遇上战事,抛开那些军权的顾忌,我都非常想上阵杀敌。但这次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比起上前线,我更想陪着你。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不是特别必要,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出征上。而且到了我们家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再往上封了,我去与不去也争不上什么,能上战场的将军除了我还有很多,不是非我不可。所以比起那些,我更想守着你。”
祁襄轻笑,“白将军,为爱丧志可不是武将所为。”
“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些志向说白了,不过是关系着地位,我只要能护住你,走到一定的位置就够了。无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君瑜拿过布巾,蹲下来帮祁襄擦脚。
祁襄也不跟他见外,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淡过,“那这回的风头不出也罢了。我之前跟三皇子提过他需要军功来巩固地位,我猜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另外,上战场可以是军功,也可以是陷害他人最有利的地方,难保别人不会借机生事,所以在将领没有确定前,还是提起精神来应对吧。上回三皇子想害你,虽然最后没波及到三皇子,但怎么回事咱们心里都有数,难保这回他不会再出手。大皇子也要防一手,这种机会三皇子不想错过,大皇子更不想错过。”
白君瑜点头,“我明白。如果皇上无意让我出征是最好的。就怕皇上有意,我就不好拒绝了。”
武将拒绝出征,与懦夫没有区别,皇上必然不高兴。
祁襄将擦干的双足置于床上,“嗯,你有你的愿意,皇上有皇上的想法,随机应变吧。”
白君瑜将水盆端出去,回来后才又道:“最近左相上朝都不太发表意见,好像有心事似的,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祁襄将被子拉过来裹住自己,“可能是查彭良的死因查到后来,发现可问之人都不在了,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吧。”
左相的查的慢这事已经被他们吐槽过无数回了,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线索都断了,可以说是查无可查,左相心里自然也会掂量,是不是皇后或者三皇子灭得口。
“主要这事还是左相不敢大张旗鼓得查,才耽误了。”
“倒是没所谓,现在三皇子已经与左相离心,结果都是一样的,过程不重要。”祁襄说。至少在这件事上,结果远比过程重要。
白君瑜笑说:“这中间还得感谢大皇子的默默相助。”
“就是不能修书一封,向他表示感谢,有点遗憾。”祁襄煞有其事地说。
“以后总有机会的。”
“也是。”等四皇子登基,他们再感谢也不晚。
次日早朝,毫无疑问地围绕着战事展开。大臣们议得热火朝天,有赞成出兵的,自然也有反对的。有认为戾狼族不可轻视的,自然就有觉得小题大作的。
可在这种即将面临青黄不接的时候,大肆出兵无疑是费粮食的,前朝后宫都得缩起肚子过日子。但出兵不足,万一被攻略城池,大川之后也会非常危险。所以纵观比较,出兵都比不出兵好。
至于人选,皇上刚一开口问谁有意出征,三皇子就站了出来,主动提出愿意出征。说戾狼族现在士气正旺,如果没有皇子出征为将士增加士气,恐怕无法压过戾狼族。大皇子身体刚有起色,不便出征,四皇子坐阵户部,军需上的事需要他出力。思来想去只有自己最合适,也愿意为国效力。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有心是好的,但你没有征战经验,此去凶险,万一有个不妥……”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儿臣知道自己没有经验,武功也不算出挑,儿臣愿意听从主将安排
,只为增加我方士气。”荣洌一脸诚恳。
荣洌不争权,皇上也就不好拒绝了,只问:“那你可有好的将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