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一脸淡定地对他们道:“无事,私事而已,你们继续。”
既然是私事,他们自然管不上,也不好八卦,而且都是男人,也不太好传问这种事,没多会儿篝火前又热闹起来。
白君瑜也站起身,低声道:“我们去那边说。”
休憩时只设了必要的帐篷,暂无议事的地方,只能走远些说。而既然是私事,他们躲着点人,士兵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走到无人之地,白君瑜问:“究竟怎么回事?”
他不是不担心,只是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冷静,军中必会大乱,人心不定。
白如如实道:“随军的粮草表面看着没有任何问题,也从未出过这事,检查时也最多看了表面的几袋,看是否有霉而已。这次也像往常一样,出发时没发现问题。今天第一车粮吃得差不多了,小的就带人去开了第二车,结果划开袋子往里扒了几分,发现掺了不少石头。小的不敢怠慢,又紧接送翻了后面几车,发现情况都一样,这样估算下来,我们的粮草未必能够赶到边关的。”
“岂有此理!”荣沧第一次出征就遇到这种问题,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被算计了。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在粮草上动手脚,这简直无异于是从根上动摇军心。
白君瑜问:“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小的带去开粮的都是自己人,伙食营那边只跟了两个兵,也是自己人,不会乱说的。”
白如办事一向严谨,所以白君瑜无论做什么,都愿意带着他。
“很好。让人先把出发前检查军粮的人看紧,其他的装作无事就好。”他不确定检查粮草的人是否参与其中,但还是要盯一下,不直接关押也是怕有聪明人看到这种情况,猜出些事情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白如离开后,荣沧急切地问白君瑜,“兮择,现在怎么办?”
他很少这样着急,也是实在无法,这本不是他擅长的事,甚至白君瑜都没遇到过,让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听白君瑜的。
白君瑜负手而立,似感慨又似愤懑地说:“如果之前京中的局势只是暗潮涌动,那经此一时,就是正式向殿下宣战了。”
“你的意思是……”荣沧皱眉揣测道:“三皇子干的?”
“我想不出旁人。能做出这事的,必是与殿下有利益冲突的。殿下向来与人为善,没得罪过人,要说利益冲突,只能是几位皇子。大皇子体弱,在别处休养,二皇子不涉朝政,与官员也无甚往来。既能在朝中走动,又能拉拢住官员的,也就只有三皇子了。”
荣沧叹气,“是啊。之前我多有谦让,就是不想与他正面冲突,现在看来,我避着他,他也容不得我。”
“这次的粮草,户部是由何隶负责,若无他帮忙,这事必不能成。看来他是投靠三皇子了。”白君瑜不想这么猜,但户部能在这事上说得算的,只有何隶。
荣沧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何玉恩的父亲,你和何玉恩……”他原以为有这层关系在,何隶应该会为他们所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