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将军虎着个脸,“你又想跑吗?!”
“我没有……”
“你有。我问你,为什么你以前老看见我就跑?真怕我揍你?”
“不是的……”沈牧结结巴巴,看都不敢看将军,“我……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毕竟将军跟他没怨没仇的,他却每日都要参他一本,勤勤恳恳,风雨不改,活像将军欠了他八辈子的债。
“傻书呆,”将军捏了捏他的脸,“就你参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能顶个什么用。这是皇帝的意思吧?”
沈牧点点头,“皇上也只是想提醒将军,莫要太过张扬了。”
“你叫我什么?”将军脸又沉了下来。
沈牧红着脸,咬着唇不说话。
将军手一伸又去揉人家屁股。
“阿越……”沈牧羞得想把自己埋起来,将军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额头抵着怀里人的额头,说:“书呆,记住了,你男人叫阿越,不是什么将军。”
第8章
司徒越不喜欢“将军”这个称呼,这是他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爹留给他的。
他从小长在土匪窝里,有娘和舅舅,但没见过父亲。他娘说,他爹让狼给叼走了,尸骨都找不见了。可他十岁那年,一个高大的男人上了寨子,死皮赖脸地求他们回去。那时他才知道,他那被狼叼走的爹又回来了。
他爹叫林正崖,是大虞战功赫赫的将军。
只是他爹在跟他娘好上之前已经娶妻了,妻子是个河东狮,容不得别的女人进家门,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得不亦乐乎。他娘也是个性子烈的,知道林正崖有家室后,直接提着刀把人赶出了寨子,见都不要见了,儿子自己养。
后来,林正崖的妻子去世了,他想把他们母子接回去,给他娘一个名分,让司徒越认祖归宗。但他娘不肯,宁愿在山上当一辈子女土匪也不愿意去当将军夫人。
又过了几年,他娘也去世了,司徒越跟着舅舅在山上放达不羁当土匪,连将军府的大门都不看一眼。
再后来,东陵来犯,林正崖披甲上阵,却在莽莽黄沙之中重伤而退,边境告急。
大虞主帅重伤,军心大乱,喘着一口气的林正崖只想在死前看看儿子。
于是,一道圣旨直接把司徒越绑到了边境。
边境岌岌可危,年轻的帝王在京城焦头烂额,梦里都是四境失守,京师城破的可怖模样,惊得他夜半冷汗。
他的大虞,在他登上金銮殿的那张椅子前就已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