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笙脸上泪痕斑驳,并非做戏,他是真的难过,心里,身上,都非常难过,委屈,畏惧,还有不知所措。
湛祯有点懵,更多的是手足无措,直到有人送水来,在昏暗的屋内点上蜡烛,他抓起衣服披上,对咸笙道:“我抱你入水。”
他掀开被子,一眼看到咸笙腰臀间缠了衣服,腿抿的很紧,发觉他的注视,他蓦然抖了起来,泪水流的更凶,哽咽道:“不许……不许看我。”
湛祯忙闭上眼睛:“好好不看不看,你别哭,别怕,我保证……不动你,我只是把你抱过去,我发誓。”
他举起手,咸笙便看了他一眼,瓮声瓮气:“你把眼蒙了,我才信。”
湛祯转身,在地上找到那个布条,干脆利落的蒙了眼睛,然后朝他伸手:“这样,好不好?”
“不可以……乱摸。”
“不摸。”湛祯视若珍宝般把他抱起来,低低道:“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咸笙皱了皱鼻子,如意在一旁引路,湛祯轻轻把他放在水里,柔声问:“烫吗?”
“不烫。”咸笙被放进去,吸了口气,还是坚持道:“你出去。”
“我做的事,总该负……”听到咸笙又要哭,湛祯把话吞了下去,老老实实转身,接过如意递来的外衫,扯下眼睛上的布条出了门。
他抱着衣服坐在门前,呆呆看着还未化的雪,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怎么昨日突然就醉了。
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可他醉的也太厉害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只好先对侍卫道:“派个人把戚思乐请来。”
他觉得咸笙状态不太好。
屋内,咸笙被伺候着清洗了身子,月华道:“若商殿下来了,公主便逃吧。”
咸笙没说话,应付湛祯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这会儿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靠在桶里,在热水的浸泡里,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月华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手刚要伸入桶里,就听咸笙道:“我自己来。”
她缩回手,和如意一起走到屏风后,咸笙又坐了一会儿,慢吞吞伸手下去,将自己清理完毕,缓了缓,道:“扶我上去吧。”
如意取来衣服帮他穿上,眼圈始终红着,咸笙站立不稳,被半扶半抱上了床,月华递来一盒药膏,道:“公主是自己,还是……”
“先放着。”
两人将床帷放下,给了他一个独立的空间,然后将残破的衣服收拾起来,出了门,湛祯正好看到方才裹在腰间的衣服上沾着点点血迹,他下意识收回视线,心里又是一阵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