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武士从府内快跑而出,请霍峻入府。
不敢耽搁时间,霍峻微整衣裳,趋步入府。
屋内,刘琦被侍女唤醒,不断咳嗽着,喝了几口温水,才舒缓下来。
见到入屋的霍峻,刘琦虚弱问道:“今时已至深夜,城外怎有兵乱?”
霍峻伫立于屋内,肃然说道:“启禀使君,刘武陵率帐下三千军士,于今下奔袭汉寿而来,已至城外两里地。峻得知士卒汇报,特来拜见使君,敢请使君吩咐。”
得闻刘磐率军入城,刘琦表情震惊,血气上涌,呵斥说道:“国安怎敢如此待孤~”
“咳咳~”
言语未完,刘琦开始咳嗽不已,侍女替刘琦抚背,舒缓气管。
“混账!”
“啪!”
将身侧的陶瓷制成的茶盏摔碎,刘琦面红耳赤,又骂了几声。
发泄完情绪的刘琦,顿感被人背叛,心头苦涩难言,一股无力之感席卷全身。
他对刘磐甚是器重,之前有托付大事的念头与他。今时即便欲将荆楚交予刘备代掌,他也准备委任刘磐出任交州刺史,赐从弟一番富贵。
然当他得知刘磐驱兵行至城外,心中已是凉透,为了荆楚州牧之位,居然能动兵。或许动兵的对象不是他,但他动兵的行为已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毕竟任何君主都无法容忍手下私自调兵,且还是向自己动兵,即便那人是自己血脉亲属。
“咳咳~”
刘琦又咳嗽几声,吩咐说道:“仲邈,孤授你大纛,予便宜行事之权,务必平息兵乱。”
霍峻问道:“敢问使君,刘武陵性命如何对之?”
刘琦深呼吸喘气,说道:“罢免官职,赐田宅归乡。”
“诺!”
就在霍峻求取刘琦军令之时,刘磐已率骑卒居前,行至城门外。
见西门城楼上守城甲士稀疏,夜灯中的火苗摇曳,旌旗受风吹拂而猎猎作响。刘磐挽着缰绳,大声呼喊‘熊瀚’之名。
“熊瀚何在?速开城门!”
忽然间,城楼上火光四起,城楼上人影错错,持槊握弩。
丁封拎着血淋淋的脑袋,冷声说道:“刘国安,熊瀚首级在此!”
“博文!”
刘磐见自己的计划泄露,面露惊骇。又见亲信熊瀚身亡,心生悲怆!
帐下校尉冯积见状,惶恐问道:“将军,怎么办?”
“这~”
计划泄露,难以入城,刘磐已是慌乱。面对手下询问,刘磐今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惊恐不已!
“咔嚓!”
紧接着,霍峻率从骑数十人从南门绕行至西门,左从持刘琦御兵的大纛,右侍握象征权利的符节。
霍峻袭甲策马而行,英武的脸庞在橘黄色的火光下,若隐若现。
初见刘磐,霍峻目光冷峻,先声夺人,呵斥问道:“敢问武陵,深夜率兵而来,所为何事?”
刘磐见是霍峻,又见他身后的大纛及符节,因计划泄露而失败的他,心中又生出几分怯意。
刘磐深呼吸,说道:“汉寿城中有贼人作乱,磐身怀使君旧令入城驱除贼寇,保我荆楚平安。”
冷峻的目光盯着刘磐,霍峻问道:“城中贼人,峻素无耳闻!既然将军言城中有贼人,敢问是为何人?”
“这~”
刘磐略有迟疑,然依仗身后军士,壮起胆子,喊道:“莫非南郡欲庇护贼寇不成!”
霍峻紧盯着刘磐,严声斥问道:“刘磐,回答本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