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哼了一声道:“你是不在意,可有人在意!”
凌孤月反问道:“真是奇怪,我的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在意?”
林珏面上涨红,气恼道:“谁在意你了?是三叔!他不就是曾经在屏川待过几年吗?为何总是时时牵挂你们?每次都向别人打听你们在屏川的消息,还将你们年幼时的画像挂在房中……我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爹还是他的挚交好友,论关系,你们怎么比得上我?”
凌孤月道:“当初葛三叔不告而别,一走就是十二年,十二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还以为他不在了。”
林珏道:“他人是不在屏川了,可心一直都在。”斜眼看向凌孤月,接着道:“你知道吗?每次我去他那里找他,他总是对着墙上你们师兄弟二人的画像发呆,我小时候不认识你们,便指着你问他,这位红衣服的哥哥是谁?他说,是小孤月。后来我长大了,每每见他对着画像叹气,我的心底就会无端升起怒火。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念着你们!”
凌孤月道:“那他为何不回屏川看我们?”
林珏瞪着他道:“我怎么知道?三叔从屏川回来后,喉间被人割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是我找了方予畴才为他接好的喉管,可对于之前的事,他却不肯多说,始终瞒着我们。”
凌孤月心道:原来葛三叔也没跟林珏提起过此事……又问道:“葛三叔之前在疏影楼待得好好的,他为何要去屏川?”
林珏自嘲道:“因为我。”
“因为你?”凌孤月不解地看着他。
“我自幼孱弱,不仅不能习武,还恐有性命之忧。方予畴也曾为我诊断过,但他只是摇摇头,说:除非有天殊草能为我吊住命,否则性命难保。”
凌孤月点头道:“天殊草是屏川圣品,只有掌门手中才有一棵,从不轻易给旁人。”
林珏接着道:“那时候我刚出生没多久,三叔为了得到天殊草,孤身上了屏川,有次他传书说他已得到了古化松的信任,叫我爹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等啊等,四年间,我的身体竟然一点点地好了起来,虽然仍不适合习武,却已不是那般羸弱。于是我爹就写信叫他回来,但三叔却说……”他看了一眼凌孤月,“他说他在屏川一时半会走不开,等找到一个好时机再脱身。”
凌孤月若有所思:“怪不得那时总是看到葛三叔往屏翳峰去……”
林珏道:“也许我还是不善于伪装,被你发现了,但从今天起我也许应该对你改观,毕竟你还没有那么愚笨。”
凌孤月不悦道:“既然你厌恶我,为何还要我留在这里?”
“一码归一码,厌恶你并不妨碍我同你做交易。”
凌孤月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拒绝?”
林珏自信道:“之所以你会拒绝,是因为我给的筹码还不够,倘若我再加上一条呢?”
“你能加什么?”
“今天你的师弟沈落来了。”
凌孤月自然知道沈落来了,但还是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林珏不知道他已在房梁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自以为是地笑道:“我已经与他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