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知道谁有一条和你一样的小狗,维克?美国总统。你这头小狗叫什么?&rdo;
&ldo;托托&rdo;
小狗把皮球赶到一条晒衣绳下面。绳子上杰妮丝的两件头的游泳衣吊在一条男人的印花短游泳裤旁。这时,杰妮丝走了出来,来到阳光里,举起双手把一头浓密的金发推向后边。&ldo;唔,您看他长得怎样?&rdo;
&ldo;十全十美的标准体型。智力的巨人。&rdo;
&ldo;啊,您可真是没有私心。这是拉娜。&rdo;那个夏威夷小姑娘笑着点了点头。&ldo;她整天跟着他,或者说,她总是努力跟着他。说一下吃饭的问题。您记得海军少校埃斯特吗?&rdo;
&ldo;当然记得。&rdo;
&ldo;我们原来打算今天出去野餐的。您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准备三明治。因此‐‐&rdo;
&ldo;那么,你还是照计划办吧,简。&rdo;
&ldo;不,不。我决定不去了。问题是,他在夏威夷皇家饭店的房间没人接电话。他可能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到这儿。那也不要紧,是吗?&rdo;
&ldo;何必取消这次野餐呢?&rdo;
&ldo;哎呀,这不过是一次非常平常的约会罢了。我们离他住的旅馆只有五分钟路程。您是知道的,太平洋潜艇司令部已经接管了这家旅馆。卡塔尔昨天在教维克游泳,因此为了表示谢意,我就建议来一次野餐。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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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21节该死的混账丫头字数: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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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道,好的。&rdo;亨利说,&ldo;我现在该洗热水澡去了。&rdo;
在图拉吉岛上医院的病床上,或坐在飞机的铁圆背座位上打盹儿的时候,他总是梦见&ldo;诺思安普敦号&rdo;,现在正是这样的恶梦把他从小睡中惊醒。当军舰令人眼花缭乱地朝横梁一端倾斜时,他和军士长斯塔克在舰上,黑油油暖洋洋的海水漫过甲板冲来,把他们卷入水深没膝的漩涡中。梦境中他泡在水中的感觉是真实的,就像泡在浴缸里一样,毫无不适之感。军士长抡起一只大铁锤猛击拴住一条救生艇的铁环,眼睛突出,充满了恐怖,这时帕格惊醒了。铁锤的敲击声变成了一下敲门声。他发觉自己没湿透,而且睡在床上,因而感到宽慰。但他一时没法想他是怎样来到这间黄色的饰有动物图片的幼儿室。
&ldo;爸爸?爸爸?已经十二时一刻了。&rdo;
&ldo;呀,谢谢,简。&rdo;脑子突然清醒了。&ldo;埃斯特怎样了?&rdo;
&ldo;他来过,又走了。&rdo;
他穿了一套白色海军礼服走进院子。浑身上下端端正正,整齐清洁,脸色也好看多了。晒衣绳上的东西已经拿掉。那个夏威夷姑娘坐在草地上维克身旁,他自顾自吃盘子里的黄灿灿的玉米粥,有一半粥涂到鼻子和下巴上了。&ldo;他的胃口恢复了吧?&rdo;
&ldo;晤,是的。早恢复了。在厨房里吃饭行吗?&rdo;
&ldo;太好了。&rdo;
他和杰妮丝吃着鸡蛋和香肠,断断续续地谈了一阵子。使人烦恼的话题是这样多‐‐下落不明的娜塔丽现在哪儿,&ldo;诺思安普敦号&rdo;的沉没,帕格自己的前途未定,尤其是华伦之死等等‐‐所以杰妮丝不得不滔滔不绝地谈起她的职业来。她在为陆军工作。一位头衔响当当的‐‐物资管理局局长‐‐陆军上校在一次宴会上看中了她,后来把她从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挖走了。当前,在这块领土上,戒严令享有无上的权威,檀香山的欢乐气氛‐‐花环、管乐队、夏威夷的欢宴以及迷人的景色‐‐掩盖着一个冷酷无情的独裁政权。她那位上校把所有的报纸都慑服了。只有他才能决定诸如白报纸要进口多少、哪一家可以分配到等问题,因此报纸编辑只能在他和军事总督面前卑躬屈膝。社论里没有批评。被称为&ldo;宪兵法庭&rdo;的军事法庭拥有超越法律的权力,它作出奇怪的判决,如命令违法者购买战时公债或献血等。
&ldo;说来这一切都是比较温和的,&rdo;她说。&ldo;陆军确实维持了良好的秩序,又很好地照顾我们。除了酒和汽油外,一切都不配给。我们吃得像王爷一样。大多数人都无忧无虑。但当你看到军事独裁的种种内幕活动,像我这样能看到,那您就会感到不安。这儿不算美国,您知道吗?有朝一日如果我们大陆那边出现独裁政权‐‐但愿上帝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它将首先以军事紧急措施的面貌出现。&rdo;
&ldo;唔,唔。&rdo;她的公公说。在这一番对话中从他嘴里只能听到这种咕噜声。也许,她想,他不喜欢听到别人对军方提出的批评。她不过是找些话谈谈而已。她所看到的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着实使她伤心。在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身上有一种茫然若失的神态,一种灰溜溜的气息。他那种已经成为习惯的沉默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遮着不幸的外衣。尽管他举止端庄,憔悴的脸上呈现出不屈不挠的神气,她还是怜悯他。华伦的爸爸,先前显得是个威风凛凛的人物‐‐这位出色的海军高级军官,这位曾和丘吉尔、希特勒、斯大林等人交谈过的罗斯福亲信‐‐怎么现在一下子萎缩了!他看起来还很不错。胃口也好。只打过一会儿盹就恢复疲劳,说明他骨子里还是精力充沛的。他是个压不垮的人。但他正受到无情的压榨。他的儿媳妇想的就是这些,她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妻子对他的负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