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翠有点点小怀疑:&ldo;唔,是这样子的吗?&rdo;
妙芜:&ldo;自然。快快去罢。&rdo;
春日里还是有些凉的,谢荀这屋里却窗户大开,时不时便要灌进一些风来。妙芜觉得有些冷,便走到窗边,正想把窗撑拿下来,忽瞥见檐下吊下来几只棋子大小的花背蜘蛛。
妙芜素来最怕蜘蛛,见状下意识将窗撑一扯,窗扇便啪嗒一声掉下来合上了。
一阵若有似无的低语隔着窗扇传到她耳边。
&ldo;……是她吗……&rdo;
&ldo;没错没错……&rdo;
&ldo;……啊,是恩公,是恩公啊……&rdo;
那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模模糊糊实在叫人听不清楚,且转瞬便消失了。
妙芜揉了揉耳朵,疑心自己是幻听了。过了会,又将窗户偷偷撑开,踮起脚,探身往外瞧了一圈,却哪里有什么蜘蛛呢。
&ldo;难道我不止幻听,连眼睛都出了问题?&rdo;妙芜自言自语,又把窗户关上了。
宝翠取了水回来,妙芜等放凉了些,便用勺子舀了喂给谢荀喝。
谢荀虽说人都烧迷糊了,倒还是知道渴的。唇间一尝到湿润,他便自动张开嘴吮吸起来。只是这个姿势喂水总不方便,一勺子水倒有三分之一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被子上,连中衣都被打湿了。
妙芜无法,只好抽出一条帕子垫在谢荀下巴上,另外一只手舀了水喂他。
一碗水终于喝完,妙芜身上出了一身薄汗。她正打算抽回手,那谢荀不知怎么地忽然抓住她拿帕子的手,拖到心口紧紧按住不放。
宝翠见状就要来扒,妙芜用另一只手挡了,冲她摇摇头,自己旋着手腕把手往外抽。
谢荀双唇无声张合,似乎在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好在他用的力气不算太大,妙芜挣了一会,总算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只剩半截帕子还被他攥在手里。她才想把帕子也一并抽出,谢荀却又不知怎么地将手一缩,压在胸膛下。
那帕子被他紧紧攥着,好似长在他手里一般,竟是拿不回来了。
算了,你喜欢就给你了。
妙芜甩了甩白皙玉嫩的小手,心道果然男生力气就是大,都病成这样了还能使出这么大劲儿,把她手都攥红了。
宝翠捧着她的手,恨得眼眶湿湿的:&ldo;姑娘,这谢琢玉当真可恶……&rdo;
妙芜心说你一个小丫鬟,怎么对当家少主意见这么大?转念一想,可能都是受原主的影响。原主恨极谢荀,这小丫鬟又对自家姑娘事事听从,自然也就连带着觉得谢荀不是好人。
她摸摸小丫鬟的头发,笑道:&ldo;你姑娘我可是捉妖世家谢家的姑娘,又不是水做的,泥捏的,磕一下便坏了。况且我这回想过了,以往和这谢荀硬碰硬,实非良策。你想啊,这谢荀一看便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我莫如先攻其心,而后再插其刀,这才是雪恨之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