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行舟说:&ot;线索没有多少,江淮渡生性太过谨慎,许多事情连燕草也只知道些皮毛。倒是有一件事很古怪。&ot;
沈桐书温柔挑眉:&ot;嗯?&ot;
曲行舟说:&ot;武林盟从事发之地取回的那支簪子不见了。&ot;
沈桐书说:&ot;曲盟主,你可知道那支簪子是从何而来?&ot;
曲行舟意味深长地看着禁闭的房门:&ot;是卓少侠母亲的遗物,他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江淮渡。&ot;
卓凌躺在床上,双眼蒙着绷带,四肢百骸里都是说不出的巨痛。
可他武功仍在,耳朵依旧灵敏,把门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魔教说,他们没有抓到真正的江淮渡。
武林盟不信那是江淮渡。
连皇后娘娘,都觉得是江淮渡算计了天下人。
那支簪子,是母亲的遗物,是他小小包袱里最珍贵的宝贝。
他送给江淮渡的时候,壮烈得就像献祭出了自己的一生。
那支簪子遗落在荒山上,在血泊之中,他只是听说那个场景,就难过得像整个世界都在塌陷。
江淮渡一定出事了。
一定出了很大很大的事。
若非如此,江淮渡怎么能舍弃那支簪子。
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一切……
可是……可是……
卓凌闭上眼睛,痛得流出泪来。
他是傻,是呆,是好骗。
江淮渡说的话他总是相信,哪怕他明明就知道,那个一本正经的大骗子……总是在骗他……
总是……总是骗他……
卓凌死死咬着下唇。
他已经太狼狈,怎么能再被人看到自己这么可笑的样子。
他满心欢喜虔诚奉上的珍宝,不过是江淮渡随手收下的利用工具。
江淮渡那个大骗子,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啊……
卓凌忍着痛,挣扎着要坐起来。
骗子,大骗子!
大……骗子……
池月酒庄,依旧飘着茶香酒香。
一袭青影坐在湖边,沉默着把玩一支粗糙的簪子。
玉料是最次的边角料,做工也粗糙得很,斑驳的颜色落在莹白修长的手指上,终于衬得苍翠了几分。
碧丝挎着花篮匆匆而来:&ot;主人,您刚才去哪儿?&ot;
江淮渡淡淡道:&ot;无事,去取了一件旧物。&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