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松了手,开始来回抚摸,轻轻地、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里…生怕被丢开…
&ldo;痛…&rdo;
&ldo;很快就不痛了…&rdo;声音很低很沉,却让人安心。
小小的沐子瑄忽然觉得满足起来:&ldo;别离开我…&rdo;
小小的沐子瑄只有这小小的想望,只要有人陪着就好,痛得时候有人能说就好。
&ldo;…不会。&rdo;
&ldo;永远陪着我…&rdo;
&ldo;……&rdo;
然而,他再也没听见那回答,因为他已累得昏睡过去。
再后来,他梦到他长大了,再不见那个小小脏脏的乞丐。也再不会怀有那卑微的、令人发笑的想望。
老掌派带着几个徒儿去围猎,赢的人可以得授师门绝学‐‐绝意剑法。
早已及冠的沐子瑄摇着扇子潇洒的笑,他势在必得。
有属下谄媚的问,大公子可要人陪同?
他眯着凤眼,浅痣似在嘲笑也似骄傲,他沐子瑄一人足矣!
几个青年背着弓箭,一个一个独自进去。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苍鹰的厉啸,回荡在深深的丛林之间。
沐少爷是自个儿出来的,他一身白衣‐‐他原来是只穿白衣的‐‐全染的血红,依旧笑的潇洒,手上的猎物十分可观,熊掌,虎皮,鹰翅,鹿角…
然而,再也没有其他人出来。
第二天,他开始练绝意剑法。绝意,绝意,绝情断意。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穿白衣了。
晨曦终于泛起来,驱散了阴沉的空气。小镇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机勃勃。
窗边又花朵伸进来,露水映着晨曦,五光十色。
沐子瑄醒来的时候,他正按着七月少渊的手抚在他脸颊上。
七月少渊靠在床边,深沉的眼睛合上了,侧脸英俊而沉静。
手臂上的伤早已处理过了,肿也消了大半,清清凉凉的,也不再火烧火燎的痛了。
他已经不烧了,脑袋也清醒了。但此时此刻,他却似乎不那么清醒。
因为他正缓缓凑近七月少渊,发烫的唇几乎要贴到他的。
那人忽然嘴唇轻动,低低唤了一声:&ldo;…墨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