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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放狗屁!&rdo;陶奎元斥责二姨太,认为手下人做得对,那种情形下不能和绑匪硬拼,激怒绑匪的结果不堪设想,他对二姨太说,&ldo;八矬子兄弟是那样没良心的人吗?&rdo;

&ldo;我失职,我该骂!&rdo;冯八矬子自责道。

二姨太呜呜大哭,长一声短一声地呼唤儿子的名字,让人听来揪心。

陶奎元听不下去,扬扬手示意大太太扶她下去。

&ldo;二妹,咱到三儿的屋里去说话。&rdo;大太太哄她说。

三姨太也说二姐,咱走,二姨太才哭啼啼地离开。

&ldo;署长,我再没良心,&rdo;冯八矬子觉得冤屈,嘟囔道,&ldo;也不至于丢下双喜不管啊!&rdo;

&ldo;老娘们儿的话你也当话听?我要是听她们的死了保准穿不上裤子。&rdo;陶奎元安慰他说。

&ldo;我也是拣条命回来,那几个胡子枪法那个准呐……总之他们是故意放了我,不然也和大张做伴儿去啦。&rdo;

&ldo;你说他们故意放你?&rdo;陶奎元问。

肯定是,胡子的枪打在冯八矬子的脚下,帽子穿了两个洞,想要他的命早要了,还能让他逃脱?

&ldo;他们当中有认识你的人,或亲戚朋友什么的,不忍心杀你。&rdo;陶奎元这样说不是怀疑他什么,而是想通过这一线索推测绑票的是不是熟人。

冯八矬子一口咬定不是,板上钉钉的不是。

&ldo;这?&rdo;胡子放冯八矬子的目的令陶奎元费解。

&ldo;他们是留我回来报信。&rdo;冯八矬子猜测胡子枪口下放人的真正目的,也符合常理。

&ldo;不好啦。&rdo;大太太慌张地进来,颤声地说,&ldo;二儿她哭背过气(昏厥)啦!&rdo;

&ldo;掐她人中。&rdo;陶奎元不慌不忙,以往生活中二姨太时有此类事发生,她气性大,他说,&ldo;去吧!&rdo;大太太转身出去,他对冯八矬子道,&ldo;说你的,接着说。&rdo;

&ldo;二姨太她?署长是不是过去……&rdo;

&ldo;看什么看,女人最大能耐就是号丧(哭),不用管她。&rdo;陶奎元说,&ldo;你接着说。&rdo;

第二章惊天绑票(7)

冯八矬子接着讲述,一个胡子离老远喊:转告你们署长,要想要儿子,两天后,到亮子里城东门口左边那棵歪脖榆树上臭咕咕(布谷鸟)窝里取信,上面写着我们的赎人条件。假若不按我们说的去做,动用警察什么的,我们就撕票。

&ldo;妈的,和我叫板。&rdo;陶奎元恨骂一句。

&ldo;署长,千万别戗着胡子,流贼草寇啥事都做得出来。双喜落在他们的手上,打紧是的设法救人。&rdo;冯八矬子出谋道,&ldo;胡子驴性,得顺毛摩挲,逼急了他们要撕票的呀。&rdo;

&ldo;日他六舅!&rdo;陶奎元骂了一句,冯八矬子的话使他泄气不少,胡子是干什么的,既然敢绑你亲人的票,就不怕你,撕票是家常便饭。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他愤怒道,&ldo;他们胆子也忒大了,绑票绑到的我头上……你说我让胡子摆布,堂堂的民国警察署长乖乖地叫胡子牵着牛鼻子走,岂有此理!&rdo;

&ldo;当然,我们到四平街请警局派大队人马追剿胡子,从魔掌中夺回双喜,既张扬了警察之威,又解救出人质,是有可能。&rdo;冯八矬子话锋一转,&ldo;可但是,但可是,事怕万一,胡子狗急跳墙,撕了票怎么办?&rdo;

&ldo;那我听胡子摆弄?&rdo;陶奎元无可奈何的样子说,&ldo;八矬子你说我该怎么办?&rdo;

&ldo;署长,先记着这笔账,等赎回双喜再说。&rdo;冯八矬子主张从长计议,得到陶奎元的认可。

&ldo;我不便出头露面,你去和胡子周旋吧。&rdo;

&ldo;署长放心,我一定寒毛不碰倒一根地将少爷领回来。&rdo;冯八矬子说,绝不是夸海口,他做得到。

陶奎元走进二姨太的房间,她刚刚睡下,泪水还在眼角边儿上湿着,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ldo;别打他!别打……&rdo;二姨太被噩梦吓醒,惊叫起来,&ldo;别打,求求爷爷们……&rdo;

陶奎元将二姨太拥在怀中,署长的双臂很是有力量,女人感到有了依靠。

&ldo;他爹。&rdo;二姨太渐渐安静下来说,&ldo;我梦见他们打双喜。&rdo;

&ldo;怎么会呢?你对胡子不了解,他们不但不打他,还要好好待他,胡子称为养票。&rdo;他说。

二姨太听说胡子给&ldo;票&rdo;上刑,剁手指头,割耳朵……他们可别祸害咱双喜啊!

&ldo;其实,胡子使用此残酷手段,那多是针对不肯赎票的人家,或是没多少钱的人家。胡子肯定把双喜看成大价码,自然要好好养着,他们叫养财神。你想想啊,给财神烧香磕头还来不及呢,还能虐待财神?&rdo;

丈夫把胡子的风俗规矩讲给她,二姨太的心稍许敞亮了些,说出心中的疑问:&ldo;你不派手下的人去找双喜,为啥?&rdo;

&ldo;八矬子说得对,不能大张旗鼓地救人。我们在明处,胡子在暗处,他们见我们易,我们抓他们的影儿难……惹怒了胡子,反倒有撕票的危险,棋高一招就是以静制动。&rdo;

&ldo;狗屁以静制动,纯粹是没章程,干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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