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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ldo;一条大鱼啊，我们没有抓住。&rdo;角山荣不无遗憾地道。

&ldo;我叫人继续找他们，俟机改编。&rdo;陶奎元说梦一样。

&ldo;最近有无山口枝子的消息？&rdo;角山荣问。

自从那次被人救走，始终没消息，没在亮子里镇出现过，角山荣此刻想到她，认为山口枝子很有价值。她过去就是辽西来绺子的四梁八柱，她肯定知道辽西来的下落。宪兵队长说：

&ldo;找到她就有望找到辽西来。&rdo;

&ldo;即使见到她，也不会告诉我们辽西来的下落。&rdo;

&ldo;为什么？&rdo;

&ldo;她与队长您有仇。&rdo;

&ldo;不不，你们常说，此一时，彼一时，她那时恨我，现在就不一定恨。你对我们大和民族缺乏真正的了解……陶局长，为了天皇陛下的大业，我们可摈弃前嫌。&rdo;

日本人很抱团的，这一点陶奎元看见了，说：&ldo;我注意她的出现。&rdo;

&ldo;她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rdo;角山荣不让警察沾山口枝子的边儿，是他已有安排和打算，说，&ldo;还有一件事你立即着手去做，发展&lso;瞩托&rso;。过去我们满铁有一批&lso;瞩托&rso;，现在的形势，远远不够了。&rdo;

&ldo;发展的范围呢，队长？&rdo;

&ldo;亮子里城里、乡下，一切愿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当然，也不是萝卜快了不洗泥，要严格挑选，得和我们一条心的人。&rdo;角山荣讲了当&ldo;瞩托&rdo;的条件和标准，强调要效忠、死心塌地投靠的人，要有一定社会地位和名气，日本人善于情报战。

&ldo;在亮子里镇上，我们警局养了一批&lso;线人&rso;，也就是和队长您的&lso;瞩托&rso;相似，他们从事各种行业。&rdo;陶奎元说。

警察养的&ldo;线人&rdo;角山荣瞧不起，轻视的口吻道：&ldo;你的&lso;线人&rso;大都是鸡鸣狗盗之辈。我要的&lso;瞩托&rso;必须是小镇名流，乡绅富贾，他们提供的情报才有价值，你的明白？&rdo;

第十二章腥风血墙（2）

&ldo;哎哎明白，明白。&rdo;

&ldo;三江县方圆几百里，许多乡村我们鞭长莫及，各个角落必须有我们的&lso;瞩托&rso;，随时随地向我们汇报那里的社情民意动态……你先拟个名单给我。&rdo;宪兵队长说。

&ldo;是！&rdo;

陶奎元回到警察局，叫来冯八矬子。

&ldo;拟个名单还不简单，亮子里头头脸脸这几头烂蒜，还不都在咱的心里头。&rdo;冯八矬子给陶奎元点烟，后将燃起的火柴杆放进嘴里弄灭。

&ldo;没那么简单，现今局势变了，你知道他们都咋想？&rdo;

&ldo;咋想，他们一撅尾巴我们都知道要拉几个粪蛋。&rdo;冯八矬子自信道，&ldo;有头有脸的人脑瓜皮都薄，他们的看家本领是见风使舵……如今谁的势力强大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叫他们为日本人做事，还不借一条腿呀！&rdo;

&ldo;你恁么自信啊，你写名单。&rdo;

冯八矬子在纸上写了一串名字，递给陶奎元，说，&ldo;局长过目吧，上数（数得着）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其他人是癞蛤蟆上席，拿不到台面上来。&rdo;

陶奎元看名单，自语道：&ldo;人心隔肚皮啊！&rdo;

&ldo;日本人一天天得势，他们能视而不见？不能，窗户眼儿递果匣子，溜须还怕找不到门呢，巴不得我们给他们穿针引线，去结交日本人。&rdo;冯八矬子以己度人道。

陶奎元说可别一律打家伙，瓜子里嗑出个拉拉蛄来，啥虫子都有哇。比个例子，獾子洞的徐德富，谁保掯他会对日本人无二心？

冯八矬子眼里，徐德富乡间一个土鳖财主，他的几百亩田地，镇上的药铺，还有他四弟开的筐铺……哪儿与日本人管辖的事儿不搭界？总不能把几百亩的田地被褥似的卷巴卷巴夹走吧。

&ldo;你就是嘴损，说话太犊子，田地能卷走吗？&rdo;

&ldo;这不就结了，往后想在三江地面上活得滋润、如作（舒服），离不开日本人。他徐德富不会看不到这一步吧？&rdo;冯八矬子搬出更有说服力的东西道，&ldo;他原本就给日本守备队当&lso;瞩托&rso;。&rdo;

&ldo;当&lso;瞩托&rso;不假，不一定忠心耿耿。&rdo;陶奎元和徐家有一段宿怨，说，&ldo;你可别忘了他的三弟徐德成，东北军的骑兵营长，咱们还没和他算清账呢！即使我们不找他们，他们也要与我们纠缠。&rdo;

&ldo;东北军鸡零狗碎的拿不成个儿，此刻，不知蹽到哪百国去了。坐山好的事早成了陈糜子烂谷子，谁还提它。&rdo;

&ldo;倒也是这么个理。八矬子，咱们俩也分头去做，你找久占……我办&lso;瞩托&rso;的事。&rdo;陶奎元道。

&ldo;我今晚就去。&rdo;

警局已掌握久占绺子藏身雁翎坨子，在西大荒深处。此前，冯八矬子与大柜久占有过接触，也是商量改编的事，他骑马连夜去了那里。

白榆林间一溜土房，泄出点点灯光。

&ldo;你是谁？&rdo;树后突然闪出一个胡子，拉动枪栓的声音，盘问道。

&ldo;我是我。&rdo;冯八矬子照胡子规矩回答。

&ldo;闭着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