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进去吧,那家伙就在里面,&rdo;他扭过头来一笑,只是笑容未至眼底,&ldo;顺便再介绍个人给你认识。&rdo;
林疏影默默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后面。
与洞口相连的是一小段向下的楼梯,因为潮湿而滑得厉害,空气中飘荡着冰冷潮湿的味道。里面漆黑一片,楼梯下就是一扇高大的铁门。林疏影扶着墙壁,小心地一步步往前挪。饶是如此,伤后乏力,几步之后他还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
一只手在他的脊背即将触及阶梯的瞬间环了过来,但刚好环在不久前刚包起的伤口上,腰部剧痛,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原本被贴合在一起的肌肉重新被撕裂开来,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林疏影几乎惨叫出声。
&ldo;小心一点,路滑。&rdo;
萧霁笑眯眯地凑过来提醒道。他用力收紧了环在林疏影腰间的手,似乎怕他不小心再摔倒,同时欣赏着怀中人因为剧痛而惨白的脸。
&ldo;很奇怪吧,好好的房子,修什么密道。&rdo;他凑近他的耳边,低笑着说。
林疏影往后仰了仰,避开耳边的热源,清澈的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冷淡的光芒。
也不在乎对方的沉默,他自顾自说下去:&ldo;看到那扇门了吗?叶碧尘就在里面。整整三年了,我一直很想让叶碧尘来见见我的一个朋友,今天终于实现了。
林疏影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确实在笑,面部肌肉和唇角的弧度都很完美,但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透出的却并非笑意,而是一种疯狂的,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的狂热。
萧霁则是玩味地回看着他,像是盯住了可以作为午餐的青蛙的蛇。
被盯得很不舒服,林疏影垂下眼帘,雪白的牙齿从刚才起就无意识地咬住形状优美的唇,原本苍白的唇很快就充血泛起淡淡的红色。
萧霁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扳过他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没有一点温柔或暧昧可言,并不深入,只是凌虐着红唇的撞击啃噬的吻,霸道至极。
林疏影只呆了一瞬就拼命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口,身体后仰,想躲开他灼热的唇。
萧霁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环在腰间的手猛地用力,感觉怀中的身体僵了一下,挣扎立刻变得软绵无力,体重完全交给了他的那只手臂,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淌过手腕,空气中飘散起淡淡的血腥味。
痛入骨髓,那一瞬间的剧痛让林疏影意识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觉得舌尖尝到浓浓的铁锈味道,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像离了水的鱼,胸口痛得快要裂开。
&ldo;很美味啊,叶碧尘尝过没有?&rdo;
萧霁松开对他腰间的束缚,冷眼看着他倚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地上。眼帘低垂,苍白的面上一片潮红,消瘦的肩膀因为咳嗽而剧烈震动着。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我说的意思,你不用装傻。&rdo;
林疏影呼吸还有些急促,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ldo;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他疑惑地盯着唇角挂着丝冷笑的萧霁。
萧霁冷哼一声:&ldo;别把别人都当傻瓜,暮雪山庄的规矩谁不知道,有病求医自行上山,门人从不轻易出诊。就连皇帝都请不动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跟一个毛头小子下山,甚至还护送他回家?本来有两辆马车,叶雨一个姑娘家,叶熹也算正当壮年,按理说为了避嫌她应该是与叶碧尘坐在一起的,可她的位置让给了你。还有,昨夜你救了那小子,后来伤重晕倒,他的担心也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么?&rdo;
林疏影苦笑:&ldo;不是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与叶碧尘坐同一辆车是担心他随时可能出现的毒发……&rdo;
他话说到一半,衣领已被萧霁一把揪住:&ldo;不用再装了,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你是他珍视的人,这样就足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