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慎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宋海林已经把早饭买了回来。
他催着苏慎洗脸刷牙,自己又检查了一遍书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带齐。苏慎满嘴泡泡,含糊不清地说:&ldo;你这以后容易发展成强迫症知道么。&rdo;
&ldo;遇见你的事儿我才强迫症。&rdo;宋海林说。
苏慎啧了一下,&ldo;我发现你现在撩话随口就来啊。&rdo;
&ldo;那也是对你。&rdo;
&ldo;啧。&rdo;
九点开始考试,靠谱的宋大黑同学七点半就带着苏慎等在了校门口,苏慎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打,迎着清晨的小春风蓄了眼睛的泪,&ldo;早知道你定了个六点半的闹钟,我肯定不起床。&rdo;
&ldo;老话说得好,尽早不紧晚。&rdo;宋海林看了看周围,马路牙子上已经围满了考生,&ldo;再说你看看,大家都这么早来了。&rdo;
苏慎带着鼻音&ldo;哼&rdo;了一声,又打了一个哈欠。
旁边的几个学生,可能是组队搭伴儿来的,有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在高声问:&ldo;顾晓生,准考证是不是都放你那儿了?&rdo;
&ldo;在小白那里。&rdo;
苏慎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头问宋海林:&ldo;大黑,准考证带着没?&rdo;
宋海林愣了一下,然后瞪了瞪眼睛,拉开书包拉链往里看了一眼,说:&ldo;坏了‐‐&rdo;
苏慎没说话,盯着他翻书包的手看。
&ldo;我放钱包里了,钱包好像是落在买早饭的摊子上了。&rdo;宋海林拧着眉毛着急,&ldo;那摊子流动的,现在也没地儿找去,怎么办?&rdo;
苏慎还是没说话。
他盯着宋海林使劲看,直到把自己给看笑了,才说话,&ldo;你装屁啊。&rdo;
宋海林像是没听明白似的,绷着脸说:&ldo;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我得想想我在美人儿手底下的一百零一种死法儿。&rdo;
那个严肃劲儿,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每一种死法儿似的。
&ldo;你真无聊。&rdo;苏慎说。
&ldo;跟你学的。&rdo;宋海林笑着撇了撇嘴,&ldo;你怎么看出来的。&rdo;
苏慎把他从书包里拿出来的透明小袋子接过来,&ldo;笑话,我整人玩儿的时候你还吃奶呢,还想整我?&rdo;
&ldo;我这不是给你放松一下心情么,省的考试之前紧张。&rdo;宋海林嘿嘿笑。
苏慎拎着小袋子转了一圈儿,里边儿的东西都全了,&ldo;万一我心理稍脆弱点,现在就被吓得缓不过来了,还放松呢到时候就可以放飞了。&rdo;
&ldo;关键你心理也不脆弱啊。&rdo;
&ldo;其实我可脆弱了。&rdo;苏慎说得半真半假,&ldo;跟薯片儿似的,嘎嘣儿脆。&rdo;
宋海林没说话,突然把手心放在他脑袋上摸了两下。
苏慎连喘气都忘了。
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就光觉得有宋海林真好啊真好。
直到那边有几个人喊了几声&ldo;几点开门&rdo;,他的听力才慢慢回温。周围的喧闹声逐渐清晰地入了耳。
&ldo;提前一个小时开门,八点。&rdo;那边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