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阡雪……&rdo;阿麽有些无奈。
&ldo;哟,这是在干啥呢?还没住一晚就要走了呀?&rdo;阮春杏穿着花裤衩,上身一件白色背心,手摇蒲扇乐呵呵走进来。
只见那双倒三角眼已不复白天的惊慌,闪着熟悉的精明和奚落。她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唇角都是鄙夷。
这个老不死的,就配吃这样的饭菜,拖着一身病要死不活,简直就是浪费钱。不过还好,他们可没那么傻把那些钱打水漂,而是用来盖房子了。
在心底暗暗庆幸一番,她的视线盯在阡雪身上,然后大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蒲扇摇的好不惬意。
&ldo;我说贱丫头,你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急着走什么,怕我们吃了你不成?&rdo;
&ldo;春杏,阡雪那边有急事,所以必须连夜赶回去。&rdo;阿麽惨白着脸,好生好气跟儿媳妇说话。儿子儿媳打着什么主意,她又如何不知呢。
孝顺贴心的阡雪是个苦命的孩子,四年前的那次,她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这次,没想到阡雪会回来看她,只怪她这把老骨头拖累了这个孩子。
&ldo;再怎么急,也该在这里住几晚呀,一走就是四年不见人影,哪见过这样做晚辈的……&rdo;用眼角扫婆婆一眼,阮春杏说得好不尖锐。
反正今晚她是不会让这个哑巴跑掉的,刚刚刍永回来跟她计划了一番,她想想也对,与其让这贱丫头一个月一个月的寄钱,还不如一次将她卖掉。
那马金山可是愿意出七十万,比四年前足足多了三倍。再者,这贱丫头发现了他们没有给婆婆治病,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们寄钱。
心思百转千回后,她站起身走到阡雪面前,倒三角闪着满意的光芒。瞧这四年不见的丫头片子生得极好,肌肤白里透红,五官精致风情,身材更是棒的没话说,该翘的翘,该细的细,简直跟她短命的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
啧,卖七十万似乎有点可惜了。停下手中的蒲扇,她一把夺过阡雪手中的行李袋,尖笑:&ldo;走什么!我们还有帐没有算清楚呢。&rdo;
阡雪的脸也冷下来,她用简单手语比划:&ldo;钱,你和舅舅拿了。&rdo;意思就是,有什么帐,也是你们欠阿麽的。&ldo;我带阿麽治病。&rdo;
阮春杏看懂那个拿钱的手势,脸立即绿了,&ldo;贱丫头,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拿你钱了,你每次寄来的钱都是给这老不死的看病了,要不你以为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rdo;
&ldo;你!&rdo;阡雪怒极,睁眼说瞎话果真成了舅母的拿手好戏。从小到大,她不知见识了多少回舅母的这套本事。罢,她就当是还清他们当初肯给她一个安身之处的恩情。
&ldo;走!&rdo;她不再看阮春杏那张刻薄尖利的脸,拉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阿麽往门外走。既然如此,她和舅舅从此再没有牵连。
&ldo;啧,去哪里?&rdo;阮春杏立马跑到门口,粗壮的臂膀一撑,如一头凶神恶煞的熊挡在门口,&ldo;我说了让你们走吗?这里是我的地方,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rdo;
&ldo;你……&rdo;
&ldo;春杏,阿妈。&rdo;尹刍永从前院走过来,身后带着全身挂满金项链金戒指的马金山。&ldo;刚刚好,幸好没有来迟。&rdo;
&ldo;刍永,你终于来了,这个贱丫头说要走。&rdo;见丈夫来了,阮春杏这才从门口挪开她粗壮的身体,双眼冒着¥¥看向丈夫身后的马金山。
阡雪和阿麽则是脸色大变,这个舅舅,动作可真快啊。&ldo;阡雪,快走!&rdo;阿麽一把推开阡雪,手指颤抖指向儿子:&ldo;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能……&rdo;
尹刍永不急不恼,居然笑了:&ldo;阡雪,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院里的门都上了锁……你就在这里好好听我说。&rdo;
阡雪哪听得这些,她跑到前院,发现院门果然全上了锁,而院墙,高得吓人。尹刍永那群人慢悠悠走过来,眼里擒着抓捕猎物的光芒。
&ldo;嫁给马公子,保你一生吃香喝辣。阡雪,你又何必这么想不开呢。&rdo;尹刍永笑着,眼里却闪着几分恶毒。
他转向旁边气得发抖的阿妈:&ldo;阿妈,你说我说的对吗?我是为阡雪好,她无父无母,能攀上马公子这个有钱人,算是福气。&rdo;
&ldo;啪!&rdo;阿麽赏给他的,是狠狠一个耳刮子。&ldo;为什么不肯放过阡雪?&rdo;且见旁边的这位马公子,身材矮小干瘪,一身俗不可耐,四十未娶,必有隐疾。阡雪嫁给他,是福气吗?
&ldo;老不死的。&rdo;这一巴掌终于把尹刍永打怒了,他一把推开阿麽,大步上前,二话不说拉了阡雪的腕就往马金山怀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