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谦声道:&ldo;谢公说笑了,谢公之名,天下皆知,小子哪里敢与谢公相比,那《洛书》倒也没有这般玄法,卜机看也就是一本史书,不过既载古,又记今,还有后世而已,算不得什么。&rdo;
&ldo;嘎?&ldo;谢鲲舌头有点大,道:&ldo;这还算不得什么?这么说,卜机你小子已经可以通晓我华夏三千年的历史了,啊,不,你小子是博古通今晓未来啊,了不得,;了不得啊。&rdo;
我摇摇头,道:&ldo;谢公,那古代事情,《洛书》倒确实不厌其详,基本上边边角角也都记载了,卜机也记得七七八八,本朝和后世的事情,书里肯定有,卜机也看见了,可是,可是就是记不住啊。&rdo;想到这点我就郁闷,空有这么一本天书,我还是难得能看懂的,却还没多大用处,本想着有这么一本书,至少能预知未来,说大能报效朝廷,造福百姓,说小也能看准脉络发个大财啊,现在看来,也就给我长了点见识而已。
谢鲲错愕片刻,笑道:&ldo;也是,逆天改命,何其难也,天道不可证,仙道不可凭啊。&rdo;
叹息一会,谢鲲又道:&ldo;不过,卜机,你好歹也是对华夏之史了若指掌,若干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更是只有你才晓得,单单这点,多少大儒也及不上你的万一啊。&rdo;
我呷了一口滑腻香醇的美酒,道:&ldo;那又如何,谢公,要是以前,兴许卜机有点小钱,讨个贤惠的媳妇儿,再置办两房美妾,家里有几亩田地,也就满足了,可是,自从卜机遇见了谢公你们,看过那奇书,卜机,就不再是原来的卜机了。
现在卜机知道,大好河山在鞑子手上,我汉家儿女还被他们奴役,为人臣者岂能不顾?卜机也知道,王敦乱政祸国,尽人忠者岂能不管?卜机虽空有报国之志,然为文通文史却不谙权变,习武会雕虫却不通杀伐,诚如尊者所言,卜机要为这个轮回改运,可是,可是我真的行么?&rdo;说完这话,我突然觉得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虽然依然还有些空落落的。
谢鲲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端起酒杯,凝视着杯子里金黄色的清澈液体,缓缓道:&ldo;卜机,你看这酒,来自西域,千里迢迢的通过丝绸之路运过来,中途加了几十倍的价钱,到现在比黄金还贵,他们告诉我们说这是最好的葡萄酒,可是,谁都知道,他们卖给我们的肯定是次品,虽然我们依然喝着清怡爽口,和我们米酒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就算是这样,皇宫贵胄们,依然趋之若骛,他们宁愿去喝西域人根本看不上的东西,就算他们明知这不算什么好东西,只因为它的价钱高,一般人喝不起。&rdo;
我插言道:&ldo;他们喝的是那个感觉,而不是酒本身。&rdo;
&ldo;对,就是感觉,卜机,你其实做的已经很好,除了十二岁拜相的甘罗,古往今来没有哪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长的这么快,没有哪个青年俊彦能像你一样引起朝野如此广泛的关注,如今,我朝上下,凡是有些势力的,恐怕没有哪个不知道你卜机的人吧。&rdo;
我勉强笑笑,道:&ldo;卜机还差得远呢,按他们所说,卜机身肩重任,而现在的卜机,又如何能扛得起这千钧重担呢?&rdo;
谢鲲笑道:&ldo;世事当真多奇妙啊,像贤侄你这样平和宁静的人,当真少见之极啊。&rdo;说着谢鲲站起身来,指着山林里突然尖叫着冲山云霄的雄鹰,道:&ldo;难道当真是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欲忘反么?&rdo;
我默然无言,只是端起精致的酒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正文第四十章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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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ot;display:none&ot; 楼船顺风而下,不几天就入了太湖,虽然按计划我们将一路向南,直趋吴兴,可是这方八百里的如画风景,依然让人流连忘返,此起彼伏的浪花拍打着船舷,偶尔跳起的大大小小的鱼似乎不怕人,虽然是冬季,可不知为何,沿途单桅三桅渔船往来穿梭不绝,船上的渔夫,大多光着膀子,一身黑亮遒劲的肌肉尽情展露着他们的健康与活力,时不时嘿嘿的喊着号子,或与往来的船娘调笑,或向对面舞着拳头,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divstyle=&ot;display:none&ot; 按照谢鲲的意思,进了湖区,还是低调的好,于是我们就卸下了官家旗帜,装上了渔网,这样看来也就和其他渔船没甚差别,当我疑虑是否会遇上水贼时,迎接我的却是船上其他人的一阵狂笑。
divstyle=&ot;display:none&ot; 太湖庞大的水面,波光粼粼,和煦的湖风吹得人周身暖洋洋的,哪里还有隆冬时候的清冷,我早早起来,看罢从水天线处爬起的太阳后,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ldo;王叔,还多久能到吴兴啊?&rdo;王叔叫王胡,是谢鲲多年的随从,走南闯北二十年,燕赵凉州辽东岭南,没哪地儿没去过,尤其是操的一手好舵,如今这船上,谢鲲撂下话儿,啥事王胡说了算。
王胡憨厚的笑了笑,道:&ldo;卜少爷,今儿个风大,天黑前儿能到前头二滩背后的栗子镇,咱搁哪儿歇一宿,明个中午就能到吴兴。&rdo;
我点点头,却佯怒道:&ldo;王叔,怎么又忘了,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少爷,就是您小辈儿,您要再少爷少爷的,我可就不跟您说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