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回答,她便轻轻嗅了一下,蝤首轻摇道∶&ldo;你身上没有鱼腥气,也没有药材的味道,你是贩珠的吧。&rdo;少女一边抚弄著抱在怀里的一头肥大的纯白赛雪的猫一边随口揭开了我的假身份。
当时进来时,我随口编了个出身,说是家里是贩卖湖珠的,至于姓氏,反正也不准备在这栗子镇久待,我们就用了真姓。
我并不惊奇她嗅觉的敏锐,倒是有些困惑她的声音,她的声音虽然也多是少女的清脆,却藏著一股亦幻亦真的磁性,听起来陡然多了几分成熟,倒和方才听到的声音有些相像。
我无暇去责怪她话里并没有使用敬语,眉头一皱,问道∶&ldo;方才是你吩咐梅娘吗?&rdo;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清纯的脸上突然冒出妖媚的表情,&ldo;公子爷,您方才也不敲门就进来,可吓煞奴家了。您摸摸,奴家的心现在还怦怦直跳呢。&rdo;说著,捧著胸口,媚眼如丝的望著我。
&ldo;没错,就是她。&rdo;少女陡然一变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阵起伏跌宕,她绝世的容颜加上荡人心肺的靡靡之音,让我几乎想冲上前去将她剥成小白羊,好好享用一番。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背心,一股清凉的气流由背心而入,迅速的在我的周身静脉转了一圈,我那&ldo;嗵嗵&rdo;乱跳的心也平静了不少。
我回头感激的看了谢鲲一眼,旋即笑道:&ldo;羽衣姑娘虽是妙目,然小可却是读书人,久慕太湖霓裳,羽衣两位姑娘之芳华,故而前来拜会求学,还请姑娘原谅小可唐突。&rdo;
燕羽衣显然对我没有被她迷倒有些意外,微微颦眉,旋即展颜一笑,道:&ldo;读书人?倒看不出来,看你贼头贼脑的,倒是狡猾的紧呢。&rdo;
我老脸微红,差点就脱口而出:&ldo;老子本来就是贼,还是天下最强的贼。&rdo;好在还是反应过来,要不然就丢大发了。
定定心神,我简单自我介绍了下,当然是自称姓卜,家里贩珠,跟建业的某大人的某小妾的某堂兄弟的外甥有点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旁边这个您就无视吧,就是我们家一老苍头。
当介绍谢鲲时我其实额头泛汗,把堂堂谢家家主说成是我的跟班已经够过分了,现在直接降级为苍头。。读书人貌似是最好面子的,最重身份的,我这么做。。悄悄回头看了谢鲲一眼,貌似很是温顺,只是嘴角那丝笑意,却让我不寒而栗。
那几个俏丽的小丫鬟倒也识趣,方才一堆聚在这里大概是没事瞎闹,现在大都低着头跑出去了,我还顺便揩了点油,倒把这花花公子的派头装了装。而谢鲲却是目不斜视,手不乱摸,很忠实的扮演好&ldo;苍头&rdo;的角色,可他越是这样,我却越是心惊胆战。
可是,见我一直站在外间,那燕羽衣却有些奇怪,对我并没有依言走过去让她很是诧异,她眼里竟有些幽怨∶&ldo;傻哥哥,你倒是过来呀~&rdo;她娇嗔道。
&ldo;真他妈是祸水!&rdo;我心里暗骂道,也顺便平静一下呼吸,此时耳边突然响起谢鲲的声音:&ldo;小子你胆子可不小,把老子当你仆人使唤,现在老子先陪你演这场戏,你小心点,这丫头练了媚术,别着了道,至于别的,咱回去再算总账!&rdo;
原来谢鲲居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居然也会传音入密,可是,他那句算总账却也让我的后背凉飕飕的。
不过想通这丫头会媚术,我也就平静了许多,没有理会她的挑逗,反到坐在了外屋的官帽椅里,吩咐小丫鬟给我倒茶,我知道我走过去的结果,话说当年师傅头一次带我去逛窑子时,就差点被云娘打出来。
小丫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犹豫的望著燕羽衣,燕羽衣的眼里多了一层惊讶,蛾眉轻簇,&ldo;你这人倒也奇怪,没让你进来,你偏进来;让你过来,你又拿把起身份来了。你好像还真读过几天书呢,就是读书人花样多!&rdo;
&ldo;我奇怪吗?&rdo;我反击道∶&ldo;勾栏院里求的不过是个客人欢喜,奶竟然赶跑了客人,奶岂不更奇怪!&rdo;原来说起吴侬软语,倒也甚是顺口,我心中不由暗乐。
&ldo;呸!&rdo;庄紫烟轻啐了一口,脸上涌起一层薄怒,&ldo;什麽客人,一群下流坯子而已!&rdo;
听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忍俊不止,&ldo;下流?到青楼来的哪一个不下流!&rdo;
燕羽衣想来也知道我说的没错,却不肯输口,瞪了我一眼强辩道∶&ldo;什麽青楼青楼的,我们这儿可是燕阁!&rdo;那样子分明是说在我们燕阁,要是看客人不顺眼,就可以立马把他踢出楼外,你想不想试一试呀?
&ldo;我真不知道这里头竟然有这麽大的差别!&rdo;看她不讲理的模样正是少女的本来面目。我忍不住笑道,&ldo;不过,不管哪里,客人来了,总该上盏茶吧。&rdo;
燕羽衣噗哧一笑,吩咐小丫鬟∶&ldo;双成,给他到壶茶来。&rdo;原来那留下的青衣小丫鬟唤作双成,仔细看来,倒也挺俊俏的,乘她上茶时我趁机捏捏她的小手,倒也滑腻的紧。
双成一声娇嗔,害得燕羽衣转头嗔了我一眼,道∶&ldo;你倒是厚脸皮,也好,姑奶奶今儿气不顺,你就陪我说话解闷儿吧。&rdo;
她的一颦一笑竟是媚态横生,别有一种异样的魅力,饶是我见惯了含烟和谢家姐妹的风采,此刻也有些心动,不过听她的口气,似乎我并不是来嫖她的嫖客,而是如同她怀里的猫一般,只是一个逗她开心的宠物而已,而主人的好脸好像已经是对身为宠物的我最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