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晶儿,是我;你就是飞田展男吗?&rdo;
&ldo;正是,我来自秋田的飞波组。&rdo;
&ldo;很好。&rdo;那个蒙面人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的光气。然而他真正看重他的还是那种以后的杀人潜力,他想使他成为得力的骨干型刀手,甚至以后可以接任他下面的几个分支机构的位子。
&ldo;爸爸,您怎么在这里……&rdo;
&ldo;不要多问了,此地不可久留,你们先去你母亲那里吧。&rdo;
说过,那个蒙面人就随着一阵习惯使然由他自身散发的烟雾消失在夜幕中。
三石琴乃哭过之后,仍是不肯随冈野浩介离开&ldo;梅亭出水&rdo;,她对他略微叙说了一点怎么来到这里的情节,就扭身出去了。冈野浩介重新唤来那个老女人,甩给她一锭金子,并且郑重其事地说明&ldo;梅亭琴乃&rdo;被他包下了,这是定金,待他办完事后自会来娶她,在此期间,不可让她与任何男人接触。
回到客栈,已是深夜,置鲇龙太郎已经睡了,增田引杏仍然秉烛等他。冈野浩介对她表示歉意,简略说过自己的行踪与遭遇,便退下休息。
第二日,冈野浩介与增田引杏打过招呼,径自踏过街面,进入多纪医馆。馆长伊东玄朴接待了他。
他们来到一个可以单独谈话的房间。各自施礼跪坐。
&ldo;您是……很面熟,想不起来了,实在对不住!&rdo;
&ldo;我是曾在您的医馆外科部就职的三石琴乃的友人,名叫冈野浩介。&rdo;
&ldo;啊!对对……冈野君,您不知道吗?三石她……&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她目前的处境,那时我不在仙台,如今我来您这里是要获取更为详细的资料,希望您本着一颗关东人的良心对我说出真相。&rdo;
&ldo;真相?我只是行医卖药,什么真相?我不明白!&rdo;
&ldo;您不用这样故作糊涂,您从前伺候过幕府,乃奥医出身,该不会不了解江户幕府的规矩吧……他们就算再怎么像一只烂苹果一样正在坏掉,也不至于能够放过叛逆的女儿,并给她一份看起来满不错的差事做吧?&rdo;
&ldo;可是……&rdo;
&ldo;您不用可是,且听我说,既然长州藩大名三石琴美已被处死刑,被株连到的三石琴乃也被捕过,为何根本没去过江户,而她的下落除了您还有谁知道呢?难道不可以假设是您将她出卖了吗?&rdo;
冈野浩介怀疑伊东玄朴,但明知不是他,却故意讹诈。
&ldo;这个……我确实不清楚,我与幕府……我自从来到仙台藩后,与江户没有来往……&rdo;
&ldo;你有,你清楚,但不是江户幕府,而是仙台藩主‐‐&rdo;冈野浩介面对这个五旬老人怒目而视,一点没有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ldo;三石说过,伊达政致常来找她瞧病,然后就找你谈话,你们有一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出入茶楼酒肆,可惜你并不明白这个小人具有双重身份,便是德川幕府的人,也是飞波组的人……&rdo;
第56节:可是,好景不长
&ldo;你想怎么样?&rdo;伊东玄朴开始崩溃。
&ldo;要你说出全部真相,不然……血溅当场!&rdo;
&ldo;这……是的,我清楚,而且我也明白伊达政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哪些身份。其实早在九年前,网地岛的一个海盗组织就收买了他,那时这边的海岸海盗出没是很频繁的事,江户就派我来以开医馆的名义监视这个地方政府,但是,在于我自己,慢慢地越来越对江户政权失去信心,不由得想要真心钻研医学;恰在这时,伊达政致介绍三石琴乃来多纪供职,我对这位就学于荷兰的姑娘在外科方面的精湛医术深表钦佩,然而,也就在这期间,大概是你伤势复原离开仙台后的那段时间,伊达这个老狐狸对三石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他不断向我施压,我开始并不想妥协,甚至一度想过以自己的秘密身份的故意暴露回敬他那无耻的欲望,尽管我没有那么做,但是他看得出我对这件事态度上的冷淡,一度蛰伏了。可是,好景不长,京都方面传来长州哈门兵败的消息,三石琴美受到幕府联藩讨伐,于是伊达政致再次来找我,并以私藏叛逆相威胁,终于我们合作演了一出戏,三石小姐就被他的人带走了……&rdo;
&ldo;那后来呢?&rdo;
在这间弥漫着浓重药粉味道的夹板屋子里,谈话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冈野浩介与伊东玄朴不由同时端起杯子喝了一点茶水。
&ldo;后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三石小姐居然落入北城游里最兴旺的街区的一家什么梅亭的馆子……&rdo;
&ldo;非常感谢,您已经提供的足够多了,至于我的身份,您已经明白,不过基于您方才说过对德川氏失去了信心,我们……我希望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另外,我还要再次感谢曾在您的医馆接受的完美治疗。&rdo;
冈野浩介站起身,谨慎地鞠躬。
&ldo;告辞了,伊东前辈。&rdo;
&ldo;再会,冈野君,恕不远送。&rdo;
增田引杏与置鲇龙太郎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密查了仙台藩府的地形,然后在后者的提议下,在回来的路上转到增田家族旧宅所在街区访探。其实,这不过是失望中的再次失望,一种徒劳而已,因为昨日夜间,待置鲇龙太郎睡下后,增田引杏独自施出飞天展身术已经去过她的家族旧宅,但是已然没有了一点痕迹。她只能悲泪潸然地一头磕在巷尾的街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