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和轻蔑。云端紧握住兑的手,月光在青色的血管下落下恼怒的阴影,心底有一丝怒火被挑拨点燃。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第二轮进攻如乍起的寒风,瞬间撕裂最后一点温情的面具。
血液滴落在地面上。黑夜中,黑色的血液。
一声暗含嘲讽的冷笑。祝唐躲过云端的进攻,手臂上的伤口令他的动作迟缓不少。云端气势不减,足见恼怒。剑锋钻过空虚的守备,大有立斩于前之意。
这一剑并未如能如预期。
云端趔趄一步,扑了个空。
祝唐已闪至云端身侧,剑换至左手,再一次稳稳架在云端肩上。
&ldo;疼痛会令人失去行动的能力。&rdo;祝唐说,&ldo;但是,怒火会令人失去判断。&rdo;
说话的间隙,云端再一次回身反击。
祝唐向后跳开,边战边退,并不进攻。一张神色冷淡的脸上是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犹有余裕,从不急于求成,也不在乎一时的胜负。
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反击。下一秒,下一分钟,或者更久。但是,只要云端不能突破他的防御,他就不算输。
这规则的道理如此简单,只有输赢。不问平手。
也不可能平手。
楼顶天台的地方不大,祝唐又一次被逼至边缘。在他想要错身的时候,终于露出一丝破绽。
寒芒急遽。
&ldo;真是不长教训。&rdo;祝唐故技重施,避开云端的攻击。就在他要拿下第三次的胜利时,剑锋破空斩下。
云端手腕微错,长剑自手中转过,拦腰斩向身侧。
祝唐会出现的位置。
祝唐的脸上划过一抹愕然。
金属相撞的刺耳声音划开沉寂的夜色。
两人各退一步。
云端沉默着,注视着祝唐。
&ldo;我不会在同一场战斗中犯两次相同的错误。&rdo;
许久后,云端说。
&ldo;下一剑,你会输。而我会赢。&rdo;
祝唐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动摇和变化,他从来就没有为任何存在动摇过,&ldo;是吗。但是,我还没有进攻过。&rdo;
话音轻落,长剑掀起的风声也犹如柳絮轻棉。那是春日里比羽毛更轻柔几分的亲吻,亲吻着死亡,亲吻着鲜血,亲吻着云端脖颈上跳动的脉搏,用最冰冷的剑尖。
云端听到剑锋划破血肉的声音。祝唐的剑,他的血肉。
从他的颈间划过,刺入血肉,掠过耳畔,割断一缕头发。牵扯出一道长而丑陋的血痕。在望不到尽头的冷暗夜空中,如坠落的星子,呛哴着,落在地面。
死一般的寂静。
死亡的声音,是寂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