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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第2页）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ldo;下雪了。&rdo;

十一月份，初冬，第一场雪轻飘飘地落下，在温热的指尖上，化为晶莹的水珠。

方画站在窗前，伸手调皮地触碰着这冬日里的精灵。

御中庭不会下雪。她已经快要忘记了，忘记雪的颜色，雪的温度，雪的模样。

可今天，她又重新见到了它。

雪，洁白无瑕的雪，纯洁的代名词。但是，融化在指尖上的雪珠里，浮动着看不见的灰尘。

世人称颂白雪的时候，恰恰忘了，是灰尘造就了雪花。

&ldo;命运是什么。&rdo;

雪花从高空落下。倒在地上的身体，制服上覆盖了一层细雪的白色。室外的温度让它们旋转，舞蹈，不至融化。

祝唐看着他的剑，看着云端颈侧难看的伤口，看着天空，&ldo;知道吗？&rdo;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ldo;那把剑的名字是&lso;乾&rso;，每一任的指挥使接受它，接受一份权力，接受一份责任。从我触碰到它，那个时候开始，我突然想起这两个字，命运。

&ldo;我接受的不是什么权力，也不是什么荣耀，只是命运。

&ldo;就像是，我和你终究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ldo;而你，会走到最后那一步。

&ldo;那就是，命运。&rdo;

祝唐胸膛起伏着，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积蓄着，翻涌着，最终只是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叹。

&ldo;这个世界，最初的样子。&rdo;

他仿佛自言自语，已经不在乎会不会得到云端的回应。

&ldo;这个世界，最初没有&lso;门&rso;。

&ldo;你想关闭门。

&ldo;我只想毁了它。&rdo;

仅此而已。

&ldo;你能做到吗？云端。&rdo;

被提问的人只是沉默着，颈侧的伤口还在流血。红色侵染了单薄的衣衫，温度和血液一同流走。云端看着祝唐，俯视着他的&ldo;手下败将&rdo;。或许如此。在祝唐的身上，失败只是一个无力的名词，不足以，也不配形容他。

&ldo;为什么？&rdo;云端听到自己的声音，从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被寒风冻结，缺乏温度，&ldo;既然你一开始就要毁了它，又为什么放任它被打开？因为你，因为你的放任，有多少人……你敢告诉他们这是你做的吗？&rdo;

&ldo;若欲立之，必先破之。&rdo;祝唐笑了一声，&ldo;人类所生存的这里，没有[钅末]。&rdo;

&ldo;……&rdo;云端胸膛剧烈起伏着，是愤怒，是悲哀，亦或是一点，奇妙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