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办法啊,田多,需要牛踏踏实实地耕田。要不,老是发情逃生,我们家的田谁耕啊?&rdo;
&ldo;说真的,老范,你家到底有多少田?&rdo;
&ldo;不多,就三千五百亩。&rdo;
&ldo;晕,够我耕的。&rdo;彭壁生不禁咂舌,他家的田可只有老范家的千分之一。
&ldo;但那是咸丰年代的。&rdo;范庭兰呵呵笑说。
&ldo;哈,原来是个破落户。&rdo;
&ldo;瞧你,多势利?不想做我家的牛了吧?&rdo;
&ldo;那倒未必。烂船还有三斤钉,何况你妹妹是大户人家之后,肯定不失大家闺秀之风韵。琴棋书画当是一样不少吧。&rdo;
&ldo;琴是弹得不错,就怕是对牛弹琴。&rdo;范庭兰道,身子一飘,就飘上了一棵大榕树,坐在树丫上,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只扁扁的铜酒壶,拧开盖子,滋滋地喝了起来。
望着高高在上的范庭兰,彭壁生不由地双眼放光,盯着那铜酒壶:&ldo;即使你妹对我对牛弹琴,你也不能独自贪杯吧?&rdo;
&ldo;呵呵,我可没拒绝你啊,等着你往上跳哩。&rdo;范庭兰笑道。
挠头。
这地上到树丫,足有一丈多高,真难为他了。
彭壁生一急,脱口便道:&ldo;你这不是要拉牛上树吗?&rdo;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前前后后他都当自己是牛了。前面的牛还不错,是甘为心上人所做的,幸福;这后面的牛,则就是笨牛了。
笨笨笨。
&ldo;没事,没事,来点牛气冲天,不用我拉,你就能冲上来。&rdo;范庭兰乐道,故意摇摇酒壶,&ldo;再不抓紧,这酒可就没喽。&rdo;
话音刚落,范庭兰已惊讶不已‐‐
只见彭壁生突地就跳了起来,在半空中还哇哇鬼叫着:&ldo;老范,救命。&rdo;
闻声,范庭兰目光四射‐‐
四周静悄悄的,既没有日军空降的特种兵,也没有西南虎的踪影。
救什么命?
彭壁生却双手吊着树丫,双脚乱蹬,惶恐地道:&ldo;脚,我的脚。&rdo;
范庭兰望向他的双脚。
双脚没什么啊,倒是亮锃锃的美制军靴沾满了污泥。
&ldo;你的脚有鬼啊?&rdo;
&ldo;不是鬼,是、是青、青蛙。&rdo;彭壁生急道。
青蛙?哪来的青蛙?
沿着彭壁生的双脚往下望,范庭兰终于看到彭壁生原来站着的地方,有两只拇指大的三角形的麻点蛙。
难道他彭壁生怕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