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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平素不能说的，也只有他了。&rdo;唐悦静静垂眸，&ldo;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只是怕他不欢喜。赵宁非，他的性子恬淡，不适合你，你放过他罢。&rdo;

&ldo;听说这世上有种人，他若得不到，就必定要毁去，也令别人得不到。唐悦，不知你是不是这样的人？&rdo;端王不答反问。

&ldo;是的。&rdo;唐悦的声音轻柔而稳定，&ldo;如你一样，我也是这种人。&rdo;

&ldo;包括他？&rdo;

唐悦沉思倾刻，突然笑了起来：&ldo;你倒底想说什么？&rdo;目光斜睨着端王，&ldo;想杀了我？&rdo;

&ldo;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家祖的这句话，我倒还记得。&rdo;端王也笑，眼神却是不可测的深沉，&ldo;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留你。可我不能杀你。&rdo;顿了顿，仰望空中白云，悠悠叹了口气，&ldo;一则此时此地，我无余力杀你，二是他，我不能令他寒心，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我可不愿学你，眼睁睁将他越推越远，直至错失。&rdo;也不理唐悦微变的脸色，继续道，&ldo;唐悦，挑明了说罢，叶长风身中剧毒，解药却在京师，普天下也只有我，能令他维持漫漫千里，直至寻回解药。可若要解毒，你就不能再见他。&rdo;

唐悦面色一变再变：&ldo;为什么？若我不理，定要见他？&rdo;

&ldo;毒无法解，就只有看着他死。&rdo;端王神色肃然，&ldo;至于为什么，这是我的法子，恕难相告。唐悦，谁令我会而你不会，这是天意。&rdo;

冷哼了一声，唐悦不以为然：&ldo;鹿死谁手尚不可知。&rdo;

二人言谈愈僵，只是端王倚仗能保全长风性命，终究占了上风。

远处叶长风也似有所觉，昏睡中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微微蹙起了眉。

蓝珊抓住叶长风的手，一股和暖内力轻柔地输了进去，游走全身。叶长风昏沉中不觉什么，蓝珊也不觉什么，双手交握，心头倒是宁和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珊突然听到营内传来人声喧哗，马蹄微乱，警惕心顿起，隔了窗望过去，却见一队人马行色匆匆，簇拥着一匹座骑，向外疾驰出去。

蓝珊看得明白，那人不正是唐悦么？他这是去哪里？

还未想清，房门推开，端王大步而入，简短道：&ldo;去准备马车。要最好的，我们即刻赴京。&rdo;

第78章

车声辚辚。

叶长风缓缓睁开眼，面前事物渐渐清晰。

淡黄丝缎垫衬的车内壁，一张精巧的檀木桌几，一份食盒。日光自车fèng间斜射进来，带着黄昏特有的柔和黯然，落在层层的软褥上。

不算大的空间，因对面那人天成的威势，已先被占去一半。太过熟悉的气息，叶长风想也不想便知是谁。

&ldo;王爷？&rdo;

&ldo;我刚解开你的睡穴。&rdo;端王隐藏起眼中一抹情绪波动，放开叶长风的手，淡淡道，&ldo;时辰差不多了，服药罢。&rdo;

叶长风怔怔地看着端王不疾不缓打开身边的食盒，取出一盅黑沉沉的粘稠药汁，递至面前，又瞧了瞧窗上的夕阳，有些恍惚：&ldo;我睡了一个下午？&rdo;

端王微微一笑：&ldo;果然睡得沉。是一天一夜了。&rdo;

&ldo;我……没有……&rdo;

&ldo;没有什么？&rdo;难得叶长风面上也会露出迷惘惊讶之色，端王好整以暇瞧着，更不想戳破。

叶长风呆了一呆，终于明白：&ldo;你早就知道了？&rdo;

&ldo;如果我不早知道，你此刻岂不是要死了。&rdo;

端王平静的语气中透出隐约的危险，叶长风尚未觉察，疑惑道：&ldo;可你怎会有解药？&rdo;

&ldo;我没解药。但我有我的法子，能令你的毒暂缓不发。&rdo;

&ldo;什么法子……&rdo;

&ldo;你很烦。&rdo;

简短的三个字打断叶长风的问话，随即端王的唇舌已强势地覆了上来，连同口中药汁一起，霸道堵住了尚未出口的其它话语。

坚持一盅药汁喂完，叶长风已是两颊潮红，长发微乱，气喘吁吁。

端王意犹未尽，舔去叶长风唇角残余的药渍，微笑道：&ldo;好象少了点。我不介意你再问。&rdo;

分明便是威胁。叶长风疑虑不解，却不敢再问，心想端王自小在皇族内庭中长大，对这些阴狠古怪的玩意有准备也不出奇。

不管端王用什么法子，总而言之是他又救了自已一回，欠他的人情债未免又要负上大大的一笔了。

霞光逐渐褪去，马蹄声嗒嗒地敲击在微茫的暮色里，残旅如梦。

叶长风本想探询唐悦去向，却也知端王定不肯慡快透露，索性不提，转而言它：&ldo;我们这是回京师？皇上召你进京何事，你可知了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