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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2页）

办公室里只有霍尔特一个人，正吃着格拉姆端来的下午茶。听见敲门声，他打开一看，进来的是林克瑞。

霍尔特一惊，但出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没露声色;恰恰相反，他心平气和地看着。林克瑞走向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叹了口气，往后一靠。

&ldo;欢迎回来。&rdo;霍尔特说。

&ldo;希望我没闯什么大祸。&rdo;林克瑞答道。

&ldo;昨晚在荒原过得可好?&rdo;

林克瑞低头看着累累的伤痕。&ldo;不好过，但疗效显著。&rdo;

一阵沉默。霍尔特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ldo;霍尔特医生，我现在神志清醒。我知道妈妈还活着，我知道我亲手杀了扎德，我还知道我杀人的时候神志不清。我明白，并承认这些事实。&rdo;

霍尔特点了点头。

&ldo;医生，我相信我现在神志清醒，我相信自己能与大多数人一样准确地观察这个世界，举止得体。只可惜‐‐&rdo;

&ldo;只可惜什么?&rdo;

&ldo;只可惜我是林克瑞&iddot;丹诺尔，众所周知，只要我具备行为能力，势必要接手一笔巨大的财富，以及将长期雇佣潘帕斯大半民众的大型企业。我只能住进城里的一处大宅，而那里也会住着我妈妈。&rdo;

&ldo;嗯。&rdo;

&ldo;医生，如果别无选择而与她住在一起，我估计都清醒不了十五分钟。&rdo;

&ldo;她多少改变了一些。&rdo;霍尔特医生说，&ldo;我现在对她多少有些了解。&rdo;

&ldo;这么多年，我对她太了解了，她永远也改不了，霍尔特医生。但关键是，有她在我身边，我也永远改不了。&rdo;

霍尔特深吸了一口气，往椅子上一靠。&ldo;你在荒原里到底经历了什么?&rdo;

林克瑞凄然一笑，&ldo;我死了，然后亲手埋了自己。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我宁愿装疯卖傻地在这里待一辈子，也决不回去。回去，我就要忍受这辈子痛恨的一切，忍受亲手杀了唯一爱过的人，那是段痛苦的记忆。清醒是我消受不了的快乐。&rdo;

霍尔特医生点了点头。

有人敲门，林克瑞挺直了身体。&ldo;谁?&rdo;霍尔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