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只铜盒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四面寻找打开的地方可翻来扶起找了很多遍,这铜盒子就像浑然天成的一样没有任何下手的地方。因为是爷爷的遗物我没有用强力,我可不想让爷爷的遗物变成一堆废渣。
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驮着那只铜盒子去了镇上的修理铺。我告诉师父,不管用什么方法将盒子打开就行,但是要保证里面的东西不能又任何损坏。师傅看了半天,说:&ldo;这盒子是不是用铜一次性铸成的,怎么连个开口的地方都没有,看来只能用铁皮剪剪了!&rdo;我再三说明,不能损坏里面的东西。师傅也保证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正在师傅要动手的时候,后院茅房中出来一个老头,他看到师傅正要用铁皮剪剪铜盒,连忙出声制止。老头提着裤子快不走到我们跟前,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铜盒。
铜盒虽然经过腐蚀已经变了原来的光亮,可盒子上的花纹依然清晰。盒子的正面篆刻着一条盘龙,龙嘴中刻着一个圆球,四周是火焰的花纹。盒子背面刻着二龙戏珠。四周围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篆字。
老头看了半天,指着那些篆字道:&ldo;你们两个没有文化的东西,这上面不是写着打开的方法吗?你们还要用强,真是糟蹋老祖宗的宝贝!&rdo;
我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也学过一些篆文,那些只是皮毛,一些简单的字还能认识,再说自从毕业以后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用过了,学的那些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我们两个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头看了一会篆文,首先在正面的那个龙口中的火球上轻轻一按,接着将盒子翻转,又在背面的那二龙戏珠的珠子上轻轻一按,又将盒子反过来将正面那条龙的胡须往外一推。只听见&ldo;嘎巴&rdo;一声,盒子里面的锁似乎已经打开了。
我们几个等了很久不见有什么反应。老头在一边自言自语道:&ldo;不可能呀?按照盒子上的字,那条龙应该会升起来,再一转龙头就行了,怎么不升起呢?&rdo;修理铺的师傅听了老头的话道:&ldo;是不是哪里卡住了,让我看看!&rdo;
老头连忙制止,说这么精密的东西,历经几百年依然好用,怎么会卡住呢。两人就在一旁打起了嘴仗。我仔细查看盒顶上的花纹。平平整整,除了有些绿色的铜锈没有什么变化呀。我又伸手摸了摸,等我摸到龙尾的时候,什么东西把我的手划了一下。我急忙缩回手。仔细去看,才看见龙尾的一根铜丝已经开裂,正好卡进了龙身与盒子自检的缝隙里。我找了一把改锥,轻轻的将那铜丝挑了起来。
又是&ldo;噶大&rdo;一声,整个龙身升了起来。看到这奇异的一幕,争吵的两人放下了各自的分歧,都在感叹古人的伟大智慧。我伸手将龙头轻轻一拧。顺着龙身边沿的缝隙,连续发出几声脆响,整个盒子裂成了两半。
我不在意盒子的制作巧妙,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还有一个用红绳穿着一截乌黑乌黑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项链。我将项链放进口袋,撕开信封,逃出里面的信纸。信纸很薄很粗糙,我知道这种纸,这是民国时期生产的一种纸张,是用来给那些文人墨客写字的时候吸墨用的,所以这种纸的吸水性很好,要想在它上面写字是件很难的事情,也不知道爷爷用了什么方法,竟让在这种纸上写的是蝇头小楷,一看就是用毛笔写的,工工整好几十张。
我看一时半会看不完,就想回家以后慢慢看。将信装进兜里,伸手就要收拾那个盒子。那老头却将我拦住了,将我拉到一旁悄声道:&ldo;小伙子,你把那个盒子卖给我吧!我给你五百怎么样?&rdo;
也许老头把我当成一个笨蛋了。我没说话,笑着摇摇头。老头一咬牙道:&ldo;五千!&rdo;我依然笑笑,老头问我想要多少钱。我没说想要多少钱,只告诉他我是学考古的。一听我是学考古的,老头的脸一下子变的非常难看,悻悻的走了。我给了修理师父五块钱,将盒子收起来走了。
回到家,我拿出爷爷的信开始看。爷爷的信中说出了一个很大的秘密。我的老家准确的说并不在现在这里。而是在商洛的一个深山沟里。在我父亲才十几岁的时候,爷爷带着全家搬到了秦岭脚下。爷爷说的那件事要从他年轻的时候说起。
爷爷十八岁的时候,正是解放军解放陕西的当口。为了避免被国民党抓了壮丁,爷爷四处躲藏。在山阳县躲壮丁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叫王麻子的人,这人本就是村里的一个混混,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干,奇怪的是王麻子虽然家里没房也没有媳妇,可什么时候手里都有几个大洋供自己挥霍。谁都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钱,甚至有人猜测说王麻子家有集宝盆。
王麻子这人还有一个好处,喜欢结交朋友。爷爷刚去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还多亏了王麻子的接济才没有饿死。和王麻子混久了,渐渐的也就知道这个王麻子是干什么的了。王麻子白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到了晚上才是他&ldo;干活&rdo;的时候。
有一次,王麻子找到爷爷让他晚上给自己帮个忙。爷爷虽然纳闷晚上帮什么忙,可王麻子一直对自己不错,就答应了。到了半夜,王麻子找到爷爷,让爷爷什么也别人到了就知道了。爷爷跟着王麻子出了村子,向北原上一个劲的走,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王麻子指着前面的一个山说,那座山就是他们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