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凌音,就是在这等酷刑的磋磨下清醒过来的。
当然,如果有得选的话,凌音宁可自己继续昏着。毕竟这清醒的代价不可谓不惨烈!
自脸部传来整张脸皮近似被割裂开来的剧痛,还有那让人无法忽略的强烈失重感,随着凌音意识的复苏,接踵而至。
“唔。”
凌音不适地shen吟了一声。
她干皴黏连在一起的唇瓣因此出现了一条细缝。
顷刻间,周遭的强风就好比那环伺已久不得而入的凶兽,扒着凌音的唇瓣,叫嚣着,撕扯着,左突右冲地往里窜。
脆弱的口腔黏膜被搜刮肆掠,很快便失去了它最后最珍贵的水分,干燥荒芜得一如戈壁。
凌音在感觉到风灌入口腔的瞬间就后悔了,她立刻尝试着重新闭合上唇瓣,却哪有那么容易。
脸部的肌肉早已被风吹得麻木失去了控制,闭上唇瓣这个放在以往再简单不过的小动作,对于现如今的凌音而言,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
短短几秒钟而已,凌音的额上就泌出了冷汗,只是这些冷汗还未成片,就被风吹干了,消失在了空气中。
冷风顺着喉管食道不断涌入脏腑,凌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被冻住了,抽疼着不再跳动。
在这场与风的角逐中,凌音似乎注定落败,本就体力不支的她,意识又开始恍惚了。
她这是在哪里?
她这是怎么了?
痛感彻底麻痹,意识弥留之际,凌音的思维出现短暂的清晰。
记忆中的上一刻,明明还是她的潜伏任务失败,被b基地擒获扔进了丧尸群。
甚至她身上的皮肉被丧尸啃噬撕咬的剧痛都还鲜明的存在着。
她迎接过死亡的莅临,沉入过无尽的黑暗混沌。
然后呢?
她又睁开了眼。
自死亡的混沌中苏醒了过来,身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凌音现在的脑海中就像是被安上了一台老式默片放映机,它沙沙的运转着,所呈现出的画面却不够清晰,且时不时的还会遇上卡顿。
那应该是一个囚牢,空间不大,陈设简陋,四周有着根根分明的铁栏。
而凌音就被关在这样一个囚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