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涟轻佻的行了一礼,笑道:&ldo;好久没和几位殿下喝酒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在这里不醉不归呀!&rdo;
程溦阴沉够了,见她行这一礼眼中几乎滴出黑汁来,她低声道:&ldo;安平王真是风流浪子,这等不入流地方的下三滥礼节,也好意思做到大庭广众之上,不怕待会儿礼官瞧见了追着你杀出几里地吗?&rdo;
唐涟满不在乎:&ldo;礼官那老女人有什么好怕的?老子我七岁能气的她再也不如我府上做西席,如今照样也能让她逮不着,抓不着,脾气发不出,有理说不出。倒是你‐‐&rdo;唐涟忽然暧昧的一笑:&ldo;九皇女瞧这不声不响,倒也是个风流人物,上一次我与十二皇女行此礼时,她都没有意识到。&rdo;
程浅本就觉得这怪模怪样的礼仪瞧着眼熟,仔细一想不正是那天唐涟喝醉之后冲她做的那个礼吗?
她一看程溦反映不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悟,没想到唐涟还敢大庭广众的说出来,顿时脸就黑了几分。
程溦却饶有兴趣的把头扭向她:&ldo;十二妹妹竟然不知道这个礼节的含义吗?&rdo;她若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苏羽:&ldo;这个礼节可是青楼楚肆间十分流行的礼节,名唤行房礼,是专门拿来调情使得。没想到妹妹私下里竟如此……&rdo;
程浅也没说话,盯着唐涟看了半晌。
她相貌好看,不说话时也有几分哄人一般的温柔,但是真的沉下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凄冷孤傲的像一尊杀神。
唐涟生生给她看怂了。
程浅回头,握住气愤不已的苏羽得手:&ldo;二位且谨言慎行。我夫郎还在这。别教坏了他。&rdo;
苏羽浑身发抖。
却不是怕的,而是气的。
他想挥舞起自己的一杆红缨枪,将全天下所有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人统统挑个一干二净。
想扬起自己漆黑的斗篷,将那一切污言秽语遮挡在她听不见的角落里。
这帮人怎敢‐‐怎敢!
程溦本意是想让这两个人起嫌隙,但并不想真的惹恼了程浅。
毕竟只要程浅不在信任唐涟,那么以她现在大将军的身份,收服噬魂军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今见到一句话捅了娄子,自然也不好再提。
这个小圈子内的气氛,顿时又开始凝滞的让人难受起来。
女皇在暗地里观察了一番,忽然皱起眉头。
程浅是对苏羽认真的还是逢场作戏?
如果是后者,那还好说,如果是前者,说不定赐婚之事会有麻烦。
等等……也不一定……
若是后者的话,就意味着这个人拥有了可以拿捏的把柄,肉眼可见的弱点,说不定连赐婚都不用,就能将她的女儿收拢在掌心。
女皇这边暗自思量着,那边的小圈子也到底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