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今天是不是没按时间表行动?&rdo;他有些恼怒地问。
&ldo;谁知道?我精神恍惚嘞。&rdo;我举起手来让他看我的医护标签,发现它早已不知去向。&ldo;你瞧,我甚至记不得医生已经把我的标签取走了。他们要我去指挥部干吗?我错过什么事情吗?&rdo;
&ldo;我想是克蕾西达想把十二区拍摄的录像给你看吧,可我想片子播出时你也能看得到。&rdo;他说。
&ldo;这才是我需要的时间表,电视片播放时间。&rdo;我说。他看了我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到指挥部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不过他们在芬尼克和普鲁塔什中间还给我留了个位子。电视屏幕已经升到桌上,电视上播放的是凯匹特的常规节目。
&ldo;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看十二区拍的片子吗?&rdo;我问。
&ldo;噢,不是。我是说,有可能。我不清楚比特要给我们看什么。&rdo;普鲁塔什说。
&ldo;比特认为他已经找到了在全国播放节目的途径,这样我们的片子也可以在凯匹特播放。他现在正在特防部忙着这事。今晚有实况转播。斯诺要发表讲话。我想马上就要开始了。&rdo;芬尼克说。
伴随着国歌,电视上出现了凯匹特市徽。接着斯诺出现在屏幕上,我直视着他那双狡诈的毒蛇般的眼睛。他这次似乎站到了廊柱的后面,但他西服上别的那枝白玫瑰却格外显眼。镜头向后拉,皮塔也出现在屏幕上,他身后是一幅帕纳姆地图的投影。他坐在一张加高的椅子上,脚踩在椅子的金属横档上。他装义肢的那条腿不规则地抖动着。大滴的汗珠已经透过厚厚的粉从他上唇和额头渗出来。但最令我吃惊的是他的眼神‐‐异常气愤但却散乱无神。
&ldo;他的状况更糟了。&rdo;我小声说。芬尼克抓住我的手,给我一点支撑。我尽量保持镇静。
皮塔用疲惫的声音呼吁停火。他强调战争对各辖区的基础设施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他说话时,身后的地图就会部分地亮起来,那些被毁坏设施的图像也相应地显示出来。七区被破坏的水坝,一辆列车出轨,有毒废料从水箱内溢出,一个谷仓被点燃后颓然倒塌。所有这一切都被他归结为反抗行动的结果。
啪!没有任何警示,我的影像突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我正站在面包房的那堆废墟上。
普鲁塔什激动地站了起来,&ldo;他成功了!比特插播了录像!&rdo;屋子陷入一片嗡嗡声,人们低声议论起来,皮塔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他看上去心神不宁。他已经在监视器上看到了我的录像。他试图继续他的讲话,谈起一家水处理厂被炸毁的情况,这时芬尼克关于露露的谈话又插播进来。接下来展开了一场节目播出大战。凯匹特试图屏蔽比特插播的录像,但显然他们毫无准备,疲于应付。另一方面,比特肯定也已经预料到他不可能完全控制录像的播出,因而只选择了五到十秒钟的短片来进行插播。凯匹特的官方节目在被比特的短片不断干扰的情况下,简直难以继续下去。
普鲁塔什非常兴奋,所有的人也都在为比特鼓劲。只有芬尼克一声不响地坐在我身旁。我的眼光与坐在对面的黑密斯的眼光相遇,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着和我一样的痛苦。我们都意识到,伴随着每一次欢呼,皮塔离我们越来越远。
凯匹特市徽再次出现,背景音乐显得有气无力。二十秒钟之后,斯诺和皮塔才出现。整个电视播放乱成一团糟。电视里传来人们在直播间慌乱的谈话声。斯诺的讲话在一片混乱中艰难地继续,他说显然反叛者正在破坏节目播出,目的是逃避对他们的指控,但真相会大白于天下,正义会战胜邪恶。节目在安防系统恢复后将继续播出。最后,他问皮塔,鉴于今晚的特殊情况,他是否要对凯特尼斯&iddot;伊夫狄恩倾诉离别之苦。
听到我的名字,皮塔的脸不自然地抽搐着。&ldo;凯特尼斯……你觉得这一切将会如何结束?还有什么会留下来?任何人都不安全,在凯匹特如此,各辖区也是如此。而你们……在十三区……&rdo;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喘不过气来了;他的眼睛里透出近乎疯狂的神情,&ldo;清晨就会全部死去!&rdo;
屏幕外,传来斯诺的命令&ldo;赶快结束&rdo;。这时比特又插播了我站在八区医院前的三秒钟的录像,使得场景一片混乱。但在交替播放的画面中,我们看到此时正在发生的真实的一幕。皮塔试图继续说下去。摄像机被撞倒,镜头里摄入了地板上的白瓷砖、在慌乱中跑动的人们的靴子,还有皮塔痛苦的喊叫,显然他遭到重击。
接下来,皮塔的血溅在地板上。
第二篇袭击 10、地底避难
我内心翻江倒海,想喊,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喊不出来。我成了艾瓦克丝,痛苦阻塞了我的喉咙。就算我能够放开喉咙,大声地喊出来,又有谁会注意到呢?房间里已经乱作一团,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揣度着皮塔话里的意思。&ldo;而你们……在十三区……清晨就会全郝死去,&rdo;没有人关心将这消息传递出来的人,他在流血。
这时传来一个声音,要大家安静。&ldo;都闭嘴!&rdo;每双眼睛都落到黑密斯的身上,&ldo;这不是什么大秘密!那孩子想告诉我们,我们即将遭到袭击,就在这里,十三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