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于雪姊姊……&rdo;卫靖难过地走去,昏暗之中,只见到温于雪勉强挤出笑容。
&ldo;我实在不想将……初夜……给陌生男人……&rdo;温于雪牵起卫靖的手,抚了抚自己面颊,将他拉至床边,哀伤地说:&ldo;小卫,我……只得这样了……你做我第一个男人,好吗?&rdo;
&ldo;什么?&rdo;卫靖惊慌失措,温于雪软馥身子已靠了上来,身上薄纱褪至肩头。
&ldo;于雪姊姊,怎你会找我?你不是……你不是……爱那陈大哥吗?&rdo;卫靖浑身火烫发颤,不解地问。
&ldo;他……他不要我……&rdo;温于雪说到这时,已语不成声,眼泪落下:&ldo;我的身子,是要卖钱的……他说碰了我,便不值钱了……我没有办法了……&rdo;
&ldo;你……你……&rdo;卫靖只觉得温于雪的泪水不停滴落在他脸上,跟著便是以往卫靖日思夜想,温于雪轻轻地一吻,吻在他嘴上。滋味不怎么甜也不怎么酸,是和山一样重的哀伤。
&ldo;谁说没有办法!是你太笨太傻了!&rdo;卫靖哇地一哭,发狂挣起,将温于雪甩脱在床上,哭喊吼著,开门跑了。
&ldo;怎么了?怎么了?&rdo;小缦等一群姑娘都不解地上前要问,卫靖谁也不理,奔出了云来楼。
外头天寒地冻,雪花飘飘,卫靖跌了一跤,天旋地转,满嘴吃了都是雪。
他流著眼泪,拚命地跑,只觉得跑得再快些,心中的伤痛便追不上他了。
第十六章竞标晚宴
云来楼匾额两端挂起了两盏新的夜明珠灯,灯罩上贴著五彩透光亮片,那灯罩下吊著纸花缀饰,随风一吹,灯罩也跟著转,映出一阵一阵艳丽醉人的彩光。
大门外头人多成海,一大票看热闹的年轻男人乃至于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子,都挤在外头,便想瞧瞧热闹,见识见识那即将登场的初夜竞标。
&ldo;你昨夜不是哭著跑了吗?怎么今天还来!&rdo;小缦见这些热闹人潮之中,卫靖便夹杂其中,拨开人群要往里头挤,惊奇问著。
&ldo;不行吗?&rdo;卫靖哼哼几声,冷冷笑著:&ldo;你不是叫我&lso;小原村痴情弟弟&rso;吗,我便是打不死的蟑螂。你奈我何?&rdo;
&ldo;唉,我是怕你今儿个要哭断肠啦。&rdo;小缦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小缦见卫靖模样镇定,像是胸有成竹一般,又见他腰间悬著一根家伙,用布包覆,像是棍子,却略微宽扁。小缦想起他的脾气,不安地问:&ldo;小卫,瞧你这模样,该不会是要来闹事吧。&rdo;
&ldo;当然不是!我肚子饿,来看看热闹,吃些东西,便这样而已。&rdo;卫靖掏出几银,塞给小缦,自个儿挑了张桌子坐下,左顾右盼,见到樊军已经到了,倚著一旁木梁柱怔怔地发呆,一会儿瞧瞧大厅中央那布置得漂亮雅致的小花台,一会儿搓搓手掌,十指忽张忽握。
&ldo;原来如此,樊军也有自个打算了……&rdo;卫靖默然瞧著,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ldo;樊军应当也喜欢上于雪姊姊了吧……&rdo;
小缦替卫靖送上饭菜,还不忘提醒卫靖:&ldo;你可别乱来,今儿个胡大厨子也要来瞧热闹。食胜天不是你这小子惹得起的,以前偶而有个醉汉在这儿掀桌,打了咱一个姑娘一巴掌。隔日,他掀桌打人的一双手骨便给折断了。&rdo;
&ldo;那不错啊。&rdo;卫靖自顾自地吃菜,抬头看了看二楼,木栏处一处桌子,坐的正是红舞云和胡白,背后站了一堆白衣男人,全是食胜天的人马,便正朝这儿看。卫靖哼哼几声,翻翻白眼说:&ldo;我也想试试用脚拿筷子吃饭,有种便将我的脚也打断,那我便学阿喜趴著吃!呐,像这样,好不好玩?汪!&rdo;卫靖边说便用下巴在盘子里搅和,用嘴咬菜,吃得满嘴淋漓菜汁。
&ldo;呿!&rdo;小缦叱了一声,转身离去,上了二楼,悄悄来到红舞云身旁。
红舞云问:&ldo;他怎么了?&rdo;
小缦笑了笑答:&ldo;他豁出去了,红姐,别和小孩子计较,待会将他扔出去便是了。&rdo;
红舞云淡淡一笑,看了看胡白,问:&ldo;你说呢?&rdo;
胡白笑得合不拢嘴,喝了口清茶,说:&ldo;你怎么说怎么好,小红。&rdo;
小缦也不知道胡白这样笑,是喜还是怒,赶紧下楼,和几个姊妹讨论,犹豫著是否要联手将卫靖赶出去,却又怕卫靖发起拗来,大吵大闹,反而坏事。
人潮越来越多,忽然楼上乐曲响起。温于雪一身雪白袍子,套了一件羽毛领皮袄背心,脸上略施素妆,面无表情,在几个姑娘的扶持下,缓缓步下台阶。
&ldo;好啊!&rdo;、&ldo;果然是上等好货!&rdo;一楼厅堂座无虚席,许多有钱阔少、大户员外,乃至于进来买壶酒凑热闹的汉子,将云来楼大厅挤得喧闹非凡。
几个姑娘将温于雪牵至小花台上,七嘴八舌地讲了些她的好处,温于雪也唱了首小曲儿算是开场。
有些阔少已耐不住性子,碍在上头胡白的面上,只能暗暗招来姑娘,催促她们快些。
&ldo;底价一千银,大家出吧。&rdo;小缦拿了个细长木槌上了花台,她后头还有面锣,要是谁出的价钱最高,敲响了锣,这笔生意便成交了。楼上早已备妥了上等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