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别过来‐‐&rdo;温于雪的叫声凄厉,一头乱发披肩,脸上有伤,衣裳不整,流著眼泪以一只发髻抵著自己咽喉,发髻已经刺入咽喉些许,滴落出血。
陈裕气愤大吼:&ldo;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冰清玉洁,有什么好希罕的!让唐大哥碰过,是你的荣幸!你再他妈的发疯,我便叫外头兄弟出来,轮流著上,到时候你便想死也难啦!&rdo;
陈裕趁著温于雪痛哭失声之际,一把拉住了他手臂,抢下她手上发髻,赏了她几个巴掌,伸手便要去扯她衣裳。
&ldo;哇!&rdo;陈裕猛一大吼,脸让温于雪咬了一口,鲜血淋漓,他愤然大怒,扯著温于雪的头发,往房门外走,一面怒骂:&ldo;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外头的弟兄们,做兄弟的我……&rdo;
陈裕开了门,却见到门外十几个闯天门喽啰围著樊军、公孙遥和卫靖对峙,还有一半已倒地不起。
&ldo;于雪姊姊!&rdo;卫靖见温于雪一身狼狈,让陈裕揪著,怒不可抑,发狂似地扑了上去。
陈裕知道樊军骁勇,心中害怕,以他夺来的发髻抵著温于雪颈子,将她往九楼拉,一面大喊:&ldo;铁哥,铁哥!他们上来啦!&rdo;
卫靖等三人追上了楼,九楼楼梯上去,是一圆形小厅,一半通著厅堂房舍,另一半有一长长窄道,通往陈设别致的探月天台。
厅堂那端出来一个剽悍男人,手上搂著个姑娘,背后还跟著一票手下,犹自问著:&ldo;谁在嚷嚷,没瞧见我正风流快活吗!&rdo;这男人是唐彪的弟弟,唐铁。
&ldo;铁哥!有几个家伙打上来啦,彪哥这在楼下主事,没空管呐!&rdo;陈裕大喊,拉著温于雪往探月天台奔去。
&ldo;什么?谁那么大胆子敢闯咱们豹子堂?&rdo;唐铁怔了怔,挥手一招,身后一票手下,和自楼下赶上来帮忙的喽啰,全围了上去。
卫靖三人追著陈裕,樊军见背后的追兵甚急,突然停下,回身几拳砸倒几个喽啰。唐铁狂啸一声,挺著一柄长戟刺来,樊军抖擞精神,一人守住长道,狂战唐铁和一票喽啰,总算也拜这长道狭窄,唐铁顶多只能同时率领二人围攻樊军,无法一拥而上。
卫靖和公孙遥一路追上,出了长道,来到探月楼天台,见到陈裕挟持著温于雪,奔到楼台边缘,还逼迫温于雪和他一同翻过了栏杆。卫靖愤恨地大吼:&ldo;你这王八羔子,快将于雪姊姊放了!&rdo;
&ldo;你再过来,我将她扔下去!&rdo;陈裕扯了扯温于雪的身子,温于雪脸色煞白,嘴唇发颤,看著天空飘雪。
&ldo;姓卫的!我到底得罪了你哪一点?咱们不是同乡吗?明明井水不犯河水,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却是为何?&rdo;陈裕也愤怒地吼。
&ldo;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rdo;卫靖大怒,胡乱挥著短剑,却不赶上前一步,生怕他当真将温于雪推下。
&ldo;陈裕……&rdo;温于雪突地一声呼唤,语音冷如冰雪。
陈裕怔了一怔,温于雪突地挣扎起来,也不顾陈裕手上那发髻插入了她颈子数分。
&ldo;你疯了吗!&rdo;陈裕哇哇大叫,温于雪死命和他拉扯。两人同时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卫靖在温于雪挣扎之际,便吼叫冲上,此时一把拉住温于雪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只听得陈裕落下时的嘶吼声凄厉吓人,跟著便是磅的一声,再没动静了。
公孙遥也即时赶上,但看温于雪衣裳不整,赶紧转过头去,说:&ldo;卫兄弟,快将温姑娘拉回来。&rdo;
温于雪和卫靖隔著栏杆互拥,卫靖只觉得温于雪身子冰冷,像是抱著一块冰一般。他连连安慰:&ldo;于雪姊姊,你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rdo;
温于雪哽咽一声,流下了泪,捧著卫靖的脸,连连亲吻,说著:&ldo;我好后悔,小卫你对我好,我却只将你当作弟弟,我好后悔……&rdo;
卫靖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拉著温于雪的手,说:&ldo;我抓紧你,你翻过来!就像于雪姊姊你以前带我爬树一样!&rdo;
温于雪凄然一笑,拨开了卫靖的手,身子向后仰去,喃喃地说:&ldo;但我已不能活了……&rdo;
&ldo;啊!啊‐‐&rdo;卫靖大惊,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构著。温于雪的身子已落了下去。
那声闷沉声响,像木柱敲钟,重重击在卫靖的胸口深处。卫靖猛一颤抖,发狂似地叫喊开来。
公孙遥愕然回身,见卫靖正攀著栏杆,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卫靖后领,死命拉著他,将他往后拖拉。
卫靖哭著吼著,伸手乱抓,只能抓得一片片自天空落下来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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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裕尖叫坠落之时,红舞云的舞步突而停止,小缦等姑娘全都愕然看他落下,吓得别过了头。
随著卫靖一声尖叫,温于雪的身子跟著落下,小缦等惊讶至极,却仍只能眼睁睁地瞧著温于雪的身子摔落在雪地上,鲜血漫出,染红了一片雪。
随即便是探月楼顶上那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唐彪笑嘻嘻地站起,看著庭院大门入口一堆人举著火把前来,他身形一晃,已来到红舞云身旁。
红舞云猛一怒喝,翻手打向唐彪,唐彪一把抓住了红舞云的手,见她手上还捏著一枚锐利发髻,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