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家伙──&rdo;樊军一声怒喝,拔身跃上一张桌子,借力向上一蹦,双手构著了二楼廊台地板,再一翻,已上了二楼,和那蒙面家伙相距只有数尺。
红舞云轻轻推了推胡白,笑著说:&ldo;你掌力大,但要你这般上楼,你便做不到了。&rdo;
胡白哼了哼,反驳说说:&ldo;我年轻时轻功也是一绝,只是身子笨重了些,要是樊兄体态与胡白一般,跳得肯定没胡白高。&rdo;
&ldo;你就是不服输。&rdo;红舞云笑了笑,又看看曲子燕,只见她气得浑身发颤,一手紧握长剑,眼泪都落了下来。红舞云赶紧上前安慰,说:&ldo;何必与一个小偷计较?&rdo;
二楼之上樊军已和那蒙面黑衣人游斗起来,那黑衣人身手不差,腰间系著九节鞭,却不使用,以空手应战,他的近身搏斗自是不及樊军,但轻功极好,左避右闪,没中樊军一拳一脚。樊军盛怒之下,攻势大开大合,长拳连击,怒叱著:&ldo;你没胆子报上你的名号?&rdo;
&ldo;飞雪山庄,光明正大,我叫娄牧。我倒是觉得奇怪,你这家伙一张黑面皮还带道大疤,这副凶样子也能骗得软饭来吃,我知道了,她瞧你生得壮吧。&rdo;娄牧便是当日大扬府上,与贝小路一同出手射镖救人的飞雪山庄家臣,只不过那时情势混乱,之后娄牧也与樊军等分道奔逃,以致于此时两人虽近身搏斗,但谁也不认得对方。
樊军愤怒至极,一个纵身飞扑上去,眼见便要扑上娄牧,娄牧却跃出了栏杆之外。
&ldo;来得好──&rdo;胡白大喝一声,张开大掌等著娄牧落地。
但娄牧却没落地,他挥动九节鞭,卷上一只自屋梁垂下的夜明珠灯,荡到了二楼另一面。
&ldo;就只会逃!&rdo;胡白抄起一张桌子,猛然朝娄牧掷去,娄牧闪身避过,见到曲子燕正拔剑自楼梯追上,樊军绕著廊道奔冲而来,红舞云差使姑娘们将大门关了,胡白抄起一张张桌椅朝他轰轰地掷。
&ldo;哈哈──&rdo;娄牧避过几张飞势快极的椅子,知道胡白手劲极强,他不敢再荡去对面,免得让椅子砸中,眼见樊军便要杀来,他嘿嘿一笑,往后退入了一间房,破窗而出,翻身落地,已身处大道之上,朝著追至窗沿的樊军微微一笑,说:&ldo;后会有期,记得转告那烧菜小媳妇,要他去食胜天瞧瞧,他的客人们是不是个个都拉了一裤子。&rdo;
&ldo;记住,飞雪山庄光明正大,便连泻药,也是光明正大地下,哈哈──&rdo;娄牧大笑,奔入了拐道之中。
&ldo;万万不可!给我站住──&rdo;胡白怒吼冲出,手上还持著椅子,他对这娄牧本已恼怒,听娄牧所言,飞雪山庄竟另派手下上食胜天馆子里下泻药,对于胡白而言,这可是严重至极的事情。
&ldo;真是莫名其妙,我胡白什么时候得罪飞雪山庄啦?&rdo;胡白愤怒大吼,扔下椅子,急急赶往食胜天。
不久之后,胡白来到了食胜天,食胜天楼高十七层,气势恢弘,自一楼厅堂中央能直观至十七楼天井屋梁,但此时每一层楼,都乱哄哄地吵成一团,客人们鸡飞狗跳,或是抱肚、或是捂臀,四处奔走窜逃,都往那厕所方向跑,每一层楼的厕所,都挤满了食客,不分男女老幼,不停推挤叫嚷谩骂,有些支撑不住的,惨叫之余拉了一地都是。
食胜天的伙计员工们个个脸色苍白,整理清扫之余,还得不停安抚那些食客,甚至取了大锅大碗,带著那些忍不住了的食客到隐蔽之处进行解手。
&ldo;是谁干的好事?&rdo;胡白愤怒至极,一掌拍裂一张大桌,吼叫著:&ldo;飞雪山庄的狗杂种,给我出来──&rdo;
胡白这么一拍一喊,将几个憋到顶点的大姑娘吓得拉了满裤子,她们羞恼气愤地奔出了食胜天,一路上沿途滴洒、哭喊回家。
一楼如此,楼上自然更加糟糕,大部分抢不到厕所的食客,也来不及出外解决,胡白一连奔上几层楼,食客们逃的逃、骂的骂、拉的拉,每一层楼公厕外都如同战场、遍地都是秽物。
胡白奔上七楼时,已连连喘气,本来他武功极好,便是奔上十七楼也不至于这么喘,但他在盛怒之下,忘了调转气息,他略停了停,便要继续向上找那下药之人。
&ldo;食胜天的狗杂种,喊我飞雪山庄有何贵干?&rdo;一个陌生声音响起,又是一个黑衣男人,正倚在七楼窗边,朝著胡白笑喊。
&ldo;就是你下的药!&rdo;胡白狂喝一声,纵身奔去。那黑衣男人跃出了窗,拉著绳索、双脚踩著窗沿。胡白急急喊叫:&ldo;等等,让我问你一句。&rdo;
&ldo;你问。&rdo;
&ldo;食胜天哪里得罪飞雪山庄,要这么整我的客人?&rdo;胡白愤怒质问。
&ldo;凡是与闯天门勾结的,我们都不会放过。&rdo;那蒙面男人则是乐建,与娄牧同样是三年前大扬府上出镖救援卫靖等的飞雪山庄家臣之一,他此话一出,便开窗准备跃下,临行前还补充一句:&ldo;我改天再来替各位清理肠胃。&rdo;
乐建说完,身子向后一仰,抓著绳索向后翻腾飞跃落下,当胡白招呼四周聚来的武厨子追至窗边时,乐建早已安稳落地,只留下一条绳索在窗外晃荡。
乐建转身奔入巷道之中,拐了几个弯,进入一条小巷。娄牧正笑嘻嘻地等著他,两人击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