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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第1页）

牛参指著卫靖呵呵地笑，嘟嘟囔囔也不知讲些什么。

现下牛家三兄弟同为闯天门食胜天堂中的帮众，在八长老的指点下，李靡并未深究牛家三兄弟当年擅自解散铁角堂的罪责，只是将他们安排在食胜天堂里作为一般帮众，那食胜天堂的堂主，自然就是胡白了，胡白手下一干武厨子，有三分之一被分派在总坛之中专责烧菜，胡白每月也总会来到总坛一两次，亲手替李靡烧些他四处寻访学来的新菜色。

这晚，卫靖与卫文彻夜长聊，将他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卫文听。

隔天卫靖便在剑堂工房中厮混了一天，再隔天亦然，卫靖开始有些不耐，他问卫文：&ldo;爹爹，李帮主很少下来吗？怎地我都没见过他？&rdo;

&ldo;你想见他？&rdo;卫文随口应答：&ldo;你不怕他责怪你以前放火烧了他的大扬府？&rdo;

&ldo;火不是我放的，是贝小路那个小偷放的。&rdo;卫靖解释说：&ldo;我只是好奇李帮主这三年来改变多少，是瘦了还是胖了。&rdo;

&ldo;那你今晚便可见到他了，晚上李帮主要验验货，想瞧瞧我所铸兵刃进度，因此有一场饭席，你可以同去，不过可别多话。&rdo;

&ldo;是吗？那太好了。&rdo;卫靖眼睛闪闪发亮。

这饭席于总坛巨楼中的三楼宴厅一间雅致小房中举行，同桌的还有八长老、卫文、卫靖等人。李靡则独自坐在一张大桌后，身后站著一个瘦小护卫，双眼青蓝，便是青眼儿，青眼儿的模样一点也没变，便像个少年似地，三年之前他模样看来比卫靖大些，此时模样却像是卫靖的弟弟一般了。

&ldo;你别瞧人家模样年少，他比你大了十岁。&rdo;卫文悄声对卫靖说。卫靖吐吐舌头，偷偷又瞧了青眼儿几眼，脑子里思绪翻腾。

李靡的模样也没太大变化，便仍是那副嚣张傻样，他将双腿放在桌上，把玩著卫文造给他的腰间配刀，直嚷著：&ldo;好顺手，好漂亮！&rdo;

&ldo;唉呀！唉呀唉呀！&rdo;卫靖突然嚷嚷了起来，他叫著说：&ldo;猴壹，这儿你不能进来，快快出去！&rdo;

这隔间小房不甚大，李靡、卫靖父子，再加上八长老、青眼儿，以及送菜的佣仆们，已显得有些拥挤，卫靖这么一喊，立时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与用餐。

&ldo;李帮主真对不起，我这顽劣猴儿嘴巴最馋，它见我吃东西便跑进来了，我将它赶出去，要它举著水杯罚站。&rdo;卫靖连连哈腰鞠躬，拿了一个八分满的茶杯，低声叱著那暂时化名为&ldo;猴壹&rdo;的猴樊军。

猴壹此时还穿著孩童衣服，它让卫靖叱骂两句，竟呜呜地哭了，伸手拭泪，自卫靖手中接过茶杯，退到了小房门边，低垂著头，将水杯高举过顶。

卫靖朝它挥著手说：&ldo;再退一点，再退一点！&rdo;

猴壹便也缓缓地向后移动，眼睛却咕碌碌地转动，向每一个席上宾客眨起了汪汪泪眼。

&ldo;咦──卫公子，你还养猴子啊！&rdo;李靡见那猴壹古怪滑稽，忍不住大笑著问。

&ldo;是啊，李帮主，我长居山中，养了一百多只猴儿，闲来无事，便训练它们翻筋斗、耍杂技，这些猴儿机灵聪明，一教就会。&rdo;卫靖恭敬地说。

&ldo;还会耍杂技？你让它耍两招瞧瞧。&rdo;李靡见到猴壹举著水杯朝他眨眼睛，十分好奇，向那猴儿招了招手。

&ldo;帮主要你翻几个筋斗，你放下杯子，翻翻看。&rdo;卫靖一面说，一面对著猴壹比划圈圈。

猴壹点点头，将杯中茶水喝了，将杯放下，一连翻跳十几个筋斗，还藉著门缘壁面反弹，翻了几个连环筋斗。

&ldo;猴壹，你喝的不是茶，你喝的是酒，是酒，你醉了，你醉得快昏了。&rdo;卫靖比手划脚地对猴壹这么说，猴壹便不再翻筋斗，而是东倒西歪地走起路来，一手比著莲花指，一手拍著肚子，模样好似人类打嗝，一副晕醉模样。

&ldo;哇哈哈……&rdo;李靡瞧得乐不可支，指著猴壹大笑。

卫靖继续说：&ldo;你喝的不是酒，是毒药，你中毒了，是瞎眼药，你看不见，你看不见……&rdo;

猴壹突然定住身子，伸出双手，翻白眼睛，眼皮还颤呀颤地，原地摸索，走了几步踩著茶杯，重重绊了一下却没跌倒，而是腾空翻了个筋斗，他继续摸索，不停踩著茶杯，不停翻筋斗。

&ldo;好好玩，好好玩，哪有这种事，这哪里是猴子，是人假扮的吧。&rdo;李靡大声嚷嚷著。

卫靖指著猴壹说：&ldo;帮主好眼力，识破了你，你这假猴子，别装了，还不乖乖地当人。&rdo;

猴壹便不再装瞎，却是恭恭敬敬地将瓜皮帽子摘下，向李靡鞠了个躬，再戴上帽子，举著空杯向每个人做出敬酒动作，然后对著空杯子空饮，摇头晃脑便像是个傻子在自言自语。

李靡笑著说：&ldo;卫公子，你那百来只猴儿都和这猴儿一样有趣吗？&rdo;

&ldo;帮主，不是我吹嘘，这等杂耍伎俩一点也不稀奇，这猴儿还会拳脚功夫、舞枪弄棍什么的。&rdo;卫靖一面解说，一面对猴壹做了个手势说：&ldo;露两手让大家瞧瞧。&rdo;

猴壹立刻扎了个马步，杀杀打出两记正拳，左踢一脚，右刺一肘，还会配合出招喊叫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