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和公孙遥并肩走著,心中盘算著午饭过后,回到李岳住处穿上他那洗过晾干的鳄皮甲胄,再准备一些石子什么的,应该可以击败周彰,他将这样的战略和公孙遥讲,但见公孙遥有些魂不守舍,便问:&ldo;你是不是又想我堂姐了?&rdo;
公孙遥苦笑了笑:&ldo;倒不是……&rdo;
&ldo;你作梦时会喊她的名字。&rdo;
&ldo;那是你听错了!&rdo;公孙遥摇手辩解。
这天午饭过后,卫靖穿妥了鳄皮甲胄,本想下楼赴约,但让突然现身的李岳提著颈子,抓上了百叠屋村的楼顶。
&ldo;哇──真的好美……&rdo;卫靖身子悬空,让李岳提著上楼,他见到了远方的风景,是草原和山坡,在更远的地方还可以隐隐见到通天河的出海口,此时阳光普照,流云卷卷,微风轻拂,使他觉得有股豪情壮志要从胸口窜出,扭头和提著他的李岳说:&ldo;阿傻,你抓著我上来干嘛?这儿美是美,但是我还有正事要做,我得下去教训一个家伙。&rdo;李岳告知两人,在这儿便要称呼他&ldo;阿傻&rdo;,卫靖和公孙遥也依言唤他。
&ldo;嘿嘿……&rdo;李岳将卫靖提到了屋村顶楼边缘处,见到卫靖开始不安起来,便笑著说:&ldo;你明明知道我是屋村里负责维持秩序,还惹事生非?&rdo;李岳边说,一边提起脚边一只大网,那网子也是以麻绳结成,还连著一条绳子。李岳将那大网盖上卫靖身上。
&ldo;哇!我没有惹事,阿傻,你干嘛将我装进网子里?&rdo;卫靖尖叫著,在他身后的公孙遥也急忙解释:&ldo;李……阿傻大叔,是他们先行挑衅,我和卫兄弟迫不得已,才还手自卫……&rdo;
&ldo;是不是他们?&rdo;李岳指著屋村高楼外斜下方几面屋檐之下,垂挂著几个网子,里头装著的便是周彰等少年。
&ldo;是啊……&rdo;公孙遥和卫靖见了周彰等,心中都是一惊,心想必然是他们打架之事,传了出去,李岳先是逮著了周彰等人,现在要来教训自己了。
周彰等虽然也给囚在网子之中,但都贼兮兮地瞅著卫靖笑。
&ldo;阿傻,你该不是也要将我吊在那儿吧……&rdo;卫靖感觉身子开始上浮,是李岳将他提了起来,哀求著说:&ldo;我很少来到这么高的地方呐……&rdo;
李岳将卫靖提到了屋檐边缘,走上了一根横摆著的参天木柱,那参天木柱突出屋檐之外甚远,底下还有木柱支撑,像是一个特制的刑台。
&ldo;为什么他们吊在那儿,我却要吊在这儿,不公平呐!&rdo;卫靖喊叫著,却一动也不敢动,底下便是他们早上打斗之处,从这儿往下看,住民都成了小小的虫儿,缓缓动著。
&ldo;我不是要吊你……&rdo;李岳这么说,松开了手。
&ldo;喝──&rdo;公孙遥惊愕莫名,眼睁睁地看著卫靖落了下去。他一个箭步要往那木柱上冲,只见李岳大步跃来,将他也提了起来。
李岳捏著公孙遥的后颈,将他提到了屋檐边缘,公孙遥只听见卫靖的尖叫声音远离之后,又渐渐接近,正觉得奇怪,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装著卫靖的大网子的绳索,绑在木柱尖端之上,那绳索经过特制,有著弹性,卫靖便这样一上一下地飞腾弹荡,好半晌之后,弹跳之势才渐渐停止,李岳扔下公孙遥,又攀到木柱之上,将卫靖缓缓提了上来。
卫靖张大嘴巴,表情僵硬,瘫软在网子之中一动也不动,他听见远处屋檐下垂挂著的周彰一伙儿哈哈大笑,心中愤怒,勉强打起精神,朝著他们喊叫:&ldo;笑什么笑?飞在空中挺过瘾的,等会儿便轮到你们了,嘿嘿……&rdo;
&ldo;是吗?&rdo;李岳将卫靖提上,听他这么说,便又松了手。
&ldo;哇──&rdo;卫靖又落了下去,他再度见到了屋村壁面好多窗子不停向上飞冲,身边狂风暴起,心都要从口里飞出来了,他将嗓子喊哑之后,终于感到身子不再飞弹,李岳又缓缓将他拉了上去,这次他不敢再多说什么,紧闭眼睛生闷气。当他第三度让李岳扔下,然后拉起时,口唇发青,喃喃地说:&ldo;阿傻叔叔,我知道错了……&rdo;
&ldo;哼哼……&rdo;李岳将卫靖提上了木柱,抓回屋顶,解开他的网子,将他扔了出来。
&ldo;卫兄弟,你没事吧……&rdo;公孙遥赶紧上前探视,卫靖全身僵硬著,一动也不动,瞪著眼睛说:&ldo;我没事……&rdo;
跟著公孙遥也像卫靖这般,让李岳装入网子中,扔下三次,浑身发颤地倒在屋顶之上。他们看著青天,看流云飞过头顶,看屋村顶上一只高杆上的旗迎风飞展,看几只大鹰高啼飞来,在空中盘旋。
李岳弯弓著腿,坐在屋檐边缘,默默看著远方,卫靖突然想到了什么,挣坐起身,说:&ldo;阿傻,为什么你不扔他们,只扔咱们,你还是将咱们当作外人,护著自家人,是吧。&rdo;
李岳哼了一声,瞅了斜下方屋檐底下垂挂著的周彰等少年几眼,说:&ldo;他们让我扔了两年,早已经不怕啦,但是肚子饿应该还是怕的,到了三更半夜,应该还是会求饶的……&rdo;李岳这么说,转身要走,屋檐底下周彰等人,终于哀求起来:&ldo;阿傻大哥,咱们知道错啦……&rdo;&ldo;放了咱们吧。&rdo;&ldo;再也不敢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