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倒和以前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副好心肠……&rdo;卫靖笑著说,又暗自呢喃著:&ldo;要是那家伙和你一样个性,这海来市可要清静太多。&rdo;
&ldo;卫靖,你当真要住这儿……我可没骗你,那客人这些天吓跑了一堆客人……&rdo;阿凤又犹豫起来。
卫靖哈哈大笑说:&ldo;以前你们这儿也来了个客人,也是个大块头,也是成日喝酒,脸上还有一道疤,你记得吗?&rdo;
阿凤连连点头,她问:&ldo;我记起来啦,后来那人也是你来将他带走了的,难不成……这两人也是你朋友?&rdo;
&ldo;这不一定,你也知道这阵子海来又热闹起来了,五湖四海的怪家伙未必全都是我朋友,总之就让我住一晚吧,若不是我朋友,在这儿捣蛋,我便帮你们将他赶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rdo;卫靖卷起袖子,让阿凤看看他手臂上的结实肌肉。
&ldo;哟?你当真是以前那个野孩子呀?&rdo;梅文柔在里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卫靖说要替她们赶跑恶客,倒是欢迎,便说:&ldo;阿凤,便让他住吧,反正空房多的是。&rdo;
阿凤便招待卫靖进入了客栈,上楼替卫靖整理空房。
卫靖伫在楼下,顺口问那大姊:&ldo;你刚刚说他们一共两个人,一个醉了,一个走了,他们长得什么样子?&rdo;
&ldo;什么样子?不就是乞丐样子啰。&rdo;梅文柔随口回了一句。
&ldo;姊姊,别这么说人家。&rdo;阿凤下楼时听了,苦笑了笑,稍稍形容:&ldo;他们一老一少,老的那个不算太老,少的那个看来也二十来岁了,两个人衣服有些旧,模样也挺可怜的。&rdo;
&ldo;乞丐不就是这样子。&rdo;梅文柔忍不住笑了,她在柜台前整理著帐册,顺手捻起柜子抽屉中一个物事,笑著说:&ldo;我才不相信这东西真是他们的,多半是从哪个姑娘身上顺手摸来的,哪个大男人会带著这玩意儿?&rdo;
&ldo;啊!&rdo;卫靖见到梅文柔手上捏著的那东西,低呼了一声,他上前问:&ldo;这便是他们抵押在这儿的东西?能不能让我瞧瞧?&rdo;
&ldo;当然不行!&rdo;梅文柔将那东西很快地收回了抽屉。
阿凤赶紧解释:&ldo;他们在这儿住了几天,前几天的房钱还没结清,所以拿了个东西抵押,但东西仍算是他们的,没经客人的同意,咱们也不能作主,随意将人家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瞧……&rdo;
&ldo;我刚刚便瞧见了,那是个金花叶子,只是想看清楚些,不然你们看仔细点,上头是不是写著字?&rdo;卫靖无奈地说。
&ldo;写字?&rdo;梅文柔听了,也有些好奇,又将那金色花叶缀饰拿起细看,只见两片叶子字迹与叶脉模糊成一片,她呢喃念著:&ldo;……什么……&lso;天守&rso;……&lso;护&rso;,另一个是什么……&lso;平&rso;、&lso;安&rso;。&rdo;
&ldo;嗯,这就是了……大姊,你刚说一个出去了?是年轻的还是老的?出去有多久了?&rdo;卫靖问。
&ldo;是年轻的,老的那个脑筋有些问题。才刚出去,我趁他出门,本想赶紧去报官赶人,但想想天色也晚了,海来市的官兵可没那么勤劳,吵著那些官爷睡觉可不行。&rdo;梅文柔耸著肩说。
&ldo;这样好了……&rdo;卫靖摸摸口袋说:&ldo;我的房间还是替我备著,我出去找找他,说不定能找著。还有,他们住宿、吃喝、打坏的东西都我让来结清,那抵押的东西给我带走……&rdo;
阿凤摇著手:&ldo;卫靖……这可不行,东西是人家抵押的,咱们可无权作主将东西让你赎走……&rdo;
&ldo;谁说不行,我说可以!&rdo;梅文柔这次倒挺配合,立时将那金色花叶在卫靖眼前晃了晃,报了个数字出来。
卫靖二话不说,立刻自口袋摸出银钱付了帐,还加了自己这晚住宿费用,将那金色花叶抓在手中,便转身要走,他见阿凤脸上还有疑虑,便笑著说:&ldo;放心,他是我朋友‐‐&rdo;
&ldo;有著过命交情的好朋友。&rdo;
卫靖离开了飞飞客栈,捏著那金色花叶在夜道中奔走,他一会儿看看那花叶缀饰,一会儿看看左右,最后他站定身子,自言自语地说:&ldo;我知道他可能会上哪儿了……&rdo;
卫靖将缀饰放入口袋,加快脚步,在夜道上飞奔起来,不久之后,他来到了那曾经待过一些日子的地方──卫家剑庄。
&ldo;该不会傻到要回去做学生了吧……&rdo;卫靖远远地瞧著那剑庄围墙,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伏低著身子,让自己更加敏锐,像是一头寻找山猪的猎豹一般,一个箭步又离剑庄围墙更近,四处张望,侧耳倾听,他倒是不介意扑了个空,反正他时间很多,找不著人顶多回客栈守著。
他来到离围墙只半步的距离,那围墙另一面立著一棵大树,是很好的掩护,他看看左右,身子一纵构著了围墙上缘,一拉一荡已经跃过了围墙,他却未落地,而是按著墙面一弹,猴儿般地弹至树上,他从树丛叶影中向外探望,四周宁静安详,学生宿舍里只亮著微微光火,远处几间楼舍倒还是较为明亮,也因为舍中明亮,因此那个伏于一间房舍之外的人影儿瞧来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