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星野就这样淡淡地说着,也不管云岫出在听没在听,就这样一直说了下去,全都是他当年闯荡江湖时所经历过的事。
有得意的,也有出糗的,不过得意的事情从他口中讲出来,也听不出他有多高兴,出糗的经历他说出来,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意思……
但就是这样淡淡的叙述,不知不觉,却吸引了云岫出。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潇洒随性的风星野,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风星野微微一耸肩,无所谓地说:「没什么,随便聊聊,只是我的一些经历,你不想听吗?」
「不,你继续说吧!」
云岫出轻轻摇头,这些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虽然平淡,但却真实。
不是那个传说中如神话一般,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武学怪眙,而是一个也可能犯过很多错,出过很多糗的风星野。
这样的风星野更鲜活,更令人……愿意亲近。
「……没有什么了,总之我不一定真的是个武学奇才,但绝对是个烹饪白痴!一直到现在,我唯一敢保证不会弄错的,就是白水煮鸡蛋,如果你有兴趣,哪天我倒可以煮给你尝尝。话说回来,岫出,你做过饭没有?」风星野好奇地问道。
云岫出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倒可以试……」不知不觉,他竟听出了兴趣,竟有心也想一试身手。
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啊,难道说被风星野这样简简单单地一转移视线,他就真要原谅他了?
不行!绝不能这样。
他沉默下来,扭过头,不想再搭理他。
风星野翻身从巨石上一跃而下,走到他身旁,犹豫了一会儿,叹息道:「岫出,你可以生我的气,不过你再把脚放在水里,就一定会受寒了。」
云岫出一撇嘴,冷冷地说:「走开,不用你管。」
风星野手指捏着自己的下颌,考虑了一下,才尽量很客观地说:
「这本来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你真的生了病,会让我很为难。如果不管你,任你自生自灭吧,我们好歹也有一点亲戚关系,我伯恋雪知道了会说我无情。如果要照顾你吧,我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所以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而且我都已经是个烹饪白痴了,我可不想再发现自己还有什么地方也是白痴。所以,岫出,最好还是你自己把脚拿出来,不要再增加我的困扰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想让自己生病,想看看我是否会内疚?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肯定不会内疚的。」
一席话还没说完,云岫出已经气得从水里跳了出来,站在石头上,愤怒地盯着风星野。
这个自大、残酷、自以为是的男人!
想起昨天的旧恨,想起他那种疯狂的侵入方式,想起当时他无法言喻的身不由己,想起被强加给他的那种极致的快感和痛楚,这辈子他还从未这样无能为力过。
他握了握手中的那支「九天十地搜魂针」,几乎就要无法忍受地按动机簧。
敏锐地觉察出云岫出的变化,风星野邪邪地一笑,低声说:「岫出,我对你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想发she那支『九天十地搜魂针』,随时都可以试试。这次我不骗你,以我们之间这种距离,如果时机把握得非常好的话,能有两成的机会she伤我。不过我要提醒你,『九天十地搜魂针』之所以珍贵,就在它不能重复使用,用过一次就报废了。当年天机子一共就做了十支搜魂针,这支报废,你要再想找一支可就更难了……」
云岫出有些无力地看着这个武功高得变态的男人,他像一堵最坚固、最厚实的城墙,让人感觉无隙可乘。他忿忿地把搜魂针收回了衣袋,正要坐回去,风星野淡淡地说:
「你既然已经从水里出来了,就没必要再放回去了吧!」
云岫出一愣,低头看去,赤着的一双脚早巳冻得通红,此时犹如针锥一般地在疼痛。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风星野已经抱着他重新坐下,举起他的双脚,拉开自己的衣襟,竟‐‐将他的双脚就这样放在他炙热的胸膛上焐着!
他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风星野,怎么会这样?昨天那样残酷的风星野,对自己没有一点怜惜的风星野……
他想不通,但是脚底炙热的触感却是那样的真实,风星野坚韧结实的肌肤,蕴含无穷力量的身体,火热的温度,真实得让他无法忽略……
「你要生气,可以找我闹,干什么要nuè待自己?」口中淡淡地指责,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宠溺。
云岫出沉默着,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开口,他就会泄露出内心的软弱,而此时他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在风星野面前低头了。
双脚渐渐恢复了温暖,风星野并没有打算放开他,双手揉搓着继续替他舒活血脉。
炙热的真气随着他的手掌在云岫出的肌肤上缓缓栘动,让云岫出不禁联想起,这双宽厚的手掌在他身上爱抚所带来的,销魂蚀骨的颤栗。旖旎的画面让他苍白的脸庞微微有点变红,平添了一丝妩媚。
强自镇定的一双黑眸瞪得亮若星辰,非但没有杀伤力,反而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不经意中,风星野拾起了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云岫出。
心不由得一荡,想拥抱他,想抚摸他,想再次占有他!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任何亲昵的举动,都只会将他吓跑,再次竖立起他坚固的心防。
努力平静了、心绪,他小心地问:「岫出,天已经亮了,我们先回去吧!你昨天一天没有吃东西,早该饿了吧?」
等了好一会儿,见云岫出还是不搭腔,他试探地说:「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同意了。」说完俯身伸手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