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珠坐直身子来仔细听,敲门声又传了过来,可是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到底会是谁呢?心里连续脑补了一大串歹徒劫匪之类的戏码。
终于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心里折腾,掀开被子下床去,为了安全起见捡起了一把放置于洗手间的拖把,静悄悄地,猫着身子前进逐渐靠近过去大门后边。
她先是轻手轻脚往猫眼那瞄了瞄,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接着小心翼翼打开门来,抱着拖把的把手左右张望一番,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就在这时,她猛地朝下看,地上竟然躺着一声不吭消失了两个多月的顾时希,她面颊苍白发着虚汗,整个人的状态看着极度不好。
沈瑶珠一下子慌了,扔掉手中的拖把慌忙蹲下身去,摇了摇她的身体,“喂,你怎么样了,顾时希,喂,你醒醒。”
顾时希还尚存一点清醒,在重新看见沈瑶珠的脸时,竟然放心地笑了,还好她没什么事。
但在沈瑶珠眼里看来,她这种行为让人无法理解,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顾着笑。
“那个,你在门口先等等,我进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沈瑶珠刚准备起身,顾时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她的脚踝给抓住,有气无力地开口,“别…别叫救护车,我不去医院。”
沈瑶珠回头想骂她,“你都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还死撑着做什么,医院不去也得去。”
话音落下,顾时希就像个幼稚的小孩一样死死地抓住她的脚踝不放手,“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不去……”话未说完便陷入了昏迷中。
沈瑶珠见状更加束手无策,慌乱不已,算了算了还是先把她抬进屋再说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顾时希整个人从大门口拖到了客厅里,再深吸一口气卯足劲从沙发下面托举到沙发上方,沈瑶珠先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凉,很凉,不同于常人的凉,心里有些发慌,哆嗦着收回自己的手来,攥紧手心,“你…你先在这躺会,我进去给你拿条被子出来。”
跑到卧室去抱了一条被子出来,赶紧去给顾时希盖上,接着一个人开始在客厅里踌躇打转,沈瑶珠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万一这样一个大活人在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就在这时,外边的天空突然响了一声炸雷,声音极大,闪电一下子照亮了半边天空,沈瑶珠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她跑到房里拿出了手机给120打电话,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又赶紧换用客厅的座机打,电话依旧打不出去,沈瑶珠烦躁地扣上电话,回到沙发跟前,又抬手摸摸顾时希的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发现她的体温又下降了不少,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
“顾时希,顾时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对方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回应。
沈瑶珠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救人只好豁出去了,反正她现在也是昏迷的状态,应该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想到这沈瑶珠拉开了沙发下面的一部分,组成了沙发床,自己开始脱下外衣浑身只剩下内衣后爬上沙发钻进了被子里。
觉得这样没效果,她又把顾时希的外衣给脱下来,几乎只剩内衣,这才罢休,不得不说她的身子真的很凉,很凉,沈瑶珠待在被子里一直不停地打着哆嗦。
尽管如此,她也得尽力去用自己的身躯温暖她,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给予她温暖,沈瑶珠就这样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稀里糊涂睡着了过去。
期间本来昏迷的顾时希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大概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肢体沉重的很,几乎无法动弹,意外地发现瑶珠居然靠在自己的胸前熟睡,呼吸平稳有规律,两个人的身体除了内衣几乎是紧贴着彼此的。
顾时希脸红了。
心里却又欣喜万分,抬起唯一能动弹的手臂帮她盖好了露在外头的后背,紧紧地搂住她。
就在这时候,由于惯性沈瑶珠又往顾时希的身上挤了挤,靠得越发紧密,睡得也香甜起来。
窗外的雨声下个不停,顾时希悄悄垂下脸去,在沈瑶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安心地闭上眼。
云湘和盛安连夜追踪到了那个邪道家中,索性对方还算是有些小本事,第一时间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开的窗户和随风飘摇的窗帘。
朱海抱着警惕下床,打开了房间卧室的灯,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瘆人的声音,“你好呀,小道士。”
朱海猛地转身,试图用藏于手中的符贴上,“受死吧,妖孽!”
盛安和云湘同时献身,一个高高地坐在衣柜上翘着二郎腿,还有一个则一招制服住了朱海,“就凭你这几十年的道行,也敢跟我们作对,回去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坐在衣柜上的盛安噗嗤一声笑出来,“怕是再过几十年就要深埋黄土咯。”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朱海哆嗦着嗓音。
云湘懒得跟他废话,“那张符哪去了?”
“什么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朱海已经收了人钱财,这个时候要是把符交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盛安从衣柜上一个纵身飞下来,完美落地朝朱海走过来,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识相的就老老实实交出来,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是什么,如果还想活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