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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总有人，看到的是他的本质，并为此……目眩神迷。

成为议员，这只是叶远最初的一小步，麦考夫&iddot;福尔摩斯在第一次见到叶远的时候，正是在第欧根尼俱乐部中唯一一个可以讲话的特殊的房间，他手中正端着助手为他泡好的黑咖啡，热气已经从瓷杯中散去，麦考夫仰躺在靠背椅上，思索着即将到来的谈话。

第欧根尼俱乐部坐落在白金汉宫外的林荫路十号的位置，叶远来到这里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了专人在门外等候，安西娅一身职业的装束，也没有再低头玩着手机，在看见叶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双眼就为之一亮，但这位女士的职业素养显然很高，她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说出超过她任务之外的话语。

在极为简洁地介绍完第欧根尼里的特殊的规则后，安西娅便按照麦考夫之前的吩咐，带领着客人去见他。

这间俱乐部和他的主人一样，简单高雅的布置、沉静雍容的氛围，叶远的目光在急速环顾一圈后便极为礼貌地收回，因为他知道，有些时候，在享受安静的人看来，就连目光也是一种喧嚣。

叶远走进来的时候，这位被夏洛克称为&ldo;大英政府&rdo;的男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姿态，当初的华生医生，他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而考验的室友，而且虽然资料并不多，他也已经大致摸清楚了那位约翰&iddot;华生的性情，所以他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震慑、去观察他，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在那位军医那里收获到一个不可逆转的&ldo;负分&rdo;。

有些时候，坐久了办公室，麦考夫也会静极思动地出去逛一逛，顺便看看别人因为自己而蠢掉的脸。

而&ldo;亚瑟&iddot;威尔斯&rdo;则不同，他和他之间并没有夏洛克为缓冲，或者说，即便是有，那也在莫里亚蒂加入的时候变了性质。

&ldo;坐。&rdo;麦考夫先发制人，极为简短地开场，他侧坐在转椅上，随手示意道。

叶远看着这位福尔摩斯家的长子。

和夏洛克一样，麦考夫的双眼同样是一种浅淡的灰色，但和他的兄弟不一样，他的眼神更为深沉，眸子里是一种考量一般的冷漠，这让它们更似一种铸铁般的铁灰。

他穿着一件考究的深色的条纹西装，领带是种深红的颜色，双腿交叠，身形瘦削，脸庞轮廓分明，眉宇间显出的是一种冷肃的威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叶远，哪怕只说了一个字，语调也是一种缓缓的低沉，营造出了一种沉凝般的氛围，压力骤起。

而麦考夫也同样在打量着叶远。

在他眼里的&ldo;亚瑟&iddot;威尔斯&rdo;，年轻而富有朝气，他有着一张俊美无暇的脸，但有些时候，过盛的容貌能够给人带来许多的好处，但也会给人带来更多的坏处，而麦考夫并不会让自己被皮囊所欺瞒。

叶远在麦考夫极具力量的目光下，微笑着平静地坐在了对面。他们二人之间并没有桌案之类的物什阻隔，或者说，第欧根尼俱乐部里从来都不会设置办公桌之类的东西，在它这里，包括在会客厅外不能谈话的铁则，都是为了创造出一个绝对宁静的环境。

&ldo;你知道我让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么?&rdo;麦考夫发问道。

&ldo;是因为夏洛克和莫里亚蒂，还有那个只有三个成员的聊天室。&rdo;叶远神情不变。

&ldo;很好，如果你回答我是为了考核你进入第欧根尼俱乐部的事宜，我想我会很失望的，&rdo;麦考夫面上也浮起了轻微更似嘲讽的笑：&ldo;虽然这也是原因的一部分。&rdo;

&ldo;我想我知道我自己的分量。&rdo;叶远摇了摇头：&ldo;集合了四分之三的外交部官员和一半的资深议员的第欧根尼，让它主动抛出橄榄枝，又怎么会是我这样毫无势力的新晋议员能够做到的呢?&rdo;

麦考夫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后，若有所思般说道：&ldo;夏洛克说你有些时候总是会看轻自己，看来他的眼光依旧一如既往般敏锐，没有被他的尼古丁贴片给糊住眼睛。&rdo;

&ldo;在很多时候，过于看轻自己就更容易苛责自己。&rdo;麦考夫缓缓道，目光平静，但很快，他便首次流露出极明显的笑意来：&ldo;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改变。&rdo;

&ldo;你的固执，有些时候，就连莫里亚蒂都束手无策。&rdo;

第17章咨询侦探（十七）

&ldo;因为他们都不是我。&rdo;叶远并不以为意。

&ldo;不错不错。&rdo;麦考夫连连称赞道，如果说出这样话的是任一的一个人，他都不会因此而赞扬，但是是叶远的时候则不同，身为咨询罪犯的莫里亚蒂无疑是一个精通心理学的超级大师，而在他坚持不懈的蛊惑下，依旧能够理智而清明，那么不论是谁，无疑都不得不令人侧目以待。

有些时候，正是因为敌人的可怕，才能够真正体现出自身的素养。

&ldo;可是据我所知，&rdo;麦考夫右手搭在扶椅上，意有所指道：&ldo;仅仅只是在曼彻斯特的几年的时间里，你不仅为自己拉出了一个团队，而且还笼络了好些位的人才，而这些人在当年看不怎么出来，但是等你们开始步入社会后，就开始将触角伸入了各行各业中，报社、媒体、警局、医院、娱乐、银行、建设、教育、金融、土木……虽然有些沉寂下去了，但也有不少都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rdo;

&ldo;那只是一个尝试。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不算可惜。&rdo;叶远静默了一瞬后，才感叹般说道：&ldo;而且不仅仅是你所说的那几个职业，还有律师、厨师、工程师、书记官……甚至还有一位精研调酒，有几位预备读博。&rdo;

&ldo;不论他们怎样选择自己的未来，都随他们的心意。&rdo;叶远漫不经心地说道。

因为我对这个世界陌生且无知，所以才会不断地加以试探。而且，这也是对自己心胸和能力的拓展和历练。

就像围棋中的落子，有可能到了最后才能形成包围圈，也有可能毫无意义。

&ldo;而且比起笼络之后才展露了头角的人才，我这样的方法，时间太久远，变数太多。&rdo;叶远回答道：&ldo;人心惟危。&rdo;

&ldo;这其中，能够有十分之一的成功，那就可以说是有了不错的成果。&rdo;叶远道。

&ldo;所以说，&rdo;麦考夫笑道：&ldo;能够做出这些成就的人，哪怕真的只是一位新晋的议员，又怎么会没有进入第欧根尼的资格?&rdo;

在你取得了议员的位置后，就如同点亮了黑夜的星星，聚集在周围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他们会为你发光发热，所以怎么可能会没有意义?

这是一个正在成长中的未来之星，将来不可限量。麦考夫的脑海中，这样的思绪一闪而过。

麦考夫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夸赞，但他很快便转入了正题，声音低沉道：&ldo;可是，越是如此，你就越是要注意自己踏出的每一步。不知道你对于莫里亚蒂是怎样的看法?&rdo;

&ldo;混乱且无序。&rdo;叶远很快地给出了答案，或者说，这样的问题早就在他的心里有了结论：&ldo;也可以说，莫里亚蒂自有其秩序，就像是他密密麻麻织起的暗网，可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理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