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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第1页）

&ldo;尼弥斯。&rdo;阿尔贝都顾问大叫道，这回没人让他收回成命。站在墙边的尼弥斯走到火炉边，伸展开五厘米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伊妮娅的眼睛下方，向下耙去，将我爱人的颊骨暴露在刺眼的光线下。伊妮娅痛苦地长叹一声，最后瘫倒在支架上。尼弥斯向前凑去，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尖利的细牙。喷出的气息带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ldo;咬掉她的鼻子和眼皮，&rdo;阿尔贝都命令道，&ldo;慢慢来。&rdo;

&ldo;不!&rdo;穆斯塔法大叫，他一跃而起，冲向前，拦住了尼弥斯。那双全息显像的手已经穿过了尼弥斯的实体血肉。

&ldo;先等一下。&rdo;阿尔贝都顾问说道，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尼弥斯张着嘴，已经凑到了伊妮娅的眼睛上方，闻言便停了下来。

&ldo;这真是太残暴了，&rdo;宗教大法官说道，&ldo;就像你们当初对我做的那样。&rdo;

阿尔贝都耸耸肩。&ldo;在当时，我们觉得你需要一个教训，大人。&rdo;

穆斯塔法因愤怒而颤抖。&ldo;你真以为你们是我们的主人?&rdo;

阿尔贝都顾问叹了口气。&ldo;我们一直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只是一群腐烂的行尸走肉，腐烂的皮囊包裹着猩猩的大脑……一群叽哩呱啦说着蠢话的猴子，打从出生起就开始走向腐烂和死亡的道路。在这个宇宙中，你们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促成更高级的自我意识的产生，那是真正不朽的生命形式。&rdo;

&ldo;内核……&rdo;穆斯塔法枢机极其鄙夷地说道。

&ldo;滚开，&rdo;阿尔贝都顾问命令道，&ldo;不然……&rdo;

&ldo;不然怎么样?&rdo;宗教大法官大笑起来，&ldo;不然你严刑折磨我，就像对待这位受蒙蔽的女士一样?或者，你会再一次叫你手下的怪物把我打得奄奄一息?&rdo;穆斯塔法挥了挥手臂，穿过尼弥斯紧绷的躯干，又穿过阿尔贝都的实体。宗教大法官哈哈大笑，继而转身望向伊妮娅。&ldo;孩子，你反正都是一死，还是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这些没有灵魂的怪物吧，之后我们便可马上让你脱离苦海……&rdo;

&ldo;闭嘴!&rdo;阿尔贝都大叫道，他举起了一只手，就像是举着一只弯曲的爪子。

穆斯塔法枢机的全息像尖叫起来，他紧紧抓着胸脯，在火炉上翻滚，穿过伊妮娅鲜血淋漓的双脚，穿过铁架，又翻滚着越过其中一个尼弥斯的双腿，尖叫连连，最后闪了闪，消失了。

卢杜萨美枢机和奥蒂蒙席望着阿尔贝都，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ldo;顾问先生，&rdo;国务秘书用一种充满敬意的柔和语调说道，&ldo;能允许我花几分钟审问一下她吗?如果我问不出答案，那就请你随便发落。&rdo;

阿尔贝都沉着自若地盯着枢机，过了一秒钟，他拍了拍尼弥斯的肩膀，那杀人怪物便退后三步，闭上了张得大大的嘴巴。

卢杜萨美朝伊妮娅伤残的右手探去，似乎是要紧紧抓住它。全息显像的手指像是深深扎进了我爱人碎裂的血肉中。&ldo;odpetis?&rdo;枢机低声道。在十光分外，我躺在高重力箱槽中，不住地尖叫，扭动身体，透过伊妮娅的思想，我知道了枢机这句话的意思：你有什么愿望?

&ldo;virtutes，&rdo;伊妮娅细语道，&ldo;ncedeihivirtutes，ibdio，valeuipere&rdo;

我淹没在愤怒、悲痛和高重力箱槽的晃动液体中，每一秒都愈发地远离伊妮娅，但还是明白了这句话‐‐力量。给我需要的力量，实现我的决心。

&ldo;desideriutuugraveest&rdo;卢杜萨美枢机低声道。真是一个沉重的愿望。&ldo;odultraaeris?&rdo;还有别的愿望吗?

伊妮娅眨眨眼，从那只完好的眼睛中挤出几滴鲜血，以便更好地看清枢机的脸庞。&ldo;aerotogapace&rdo;她坚定地低声道。我渴望和平。

阿尔贝都顾问又大笑起来。&ldo;大人，&rdo;他说，语气中充满了嘲讽，&ldo;你觉得我听不懂拉丁语?&rdo;

卢杜萨美朝灰衣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ldo;恰恰相反，顾问，我确定你懂拉丁语。瞧，她快要崩溃了，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但她最害怕的是火……而不是这些畜生。&rdo;

阿尔贝都一副怀疑的表情。

&ldo;给我五分钟，让我给她尝尝火的滋味，顾问。&rdo;枢机说道，&ldo;如果我的办法不行，那就让你的野兽来吧。&rdo;

&ldo;三分钟。&rdo;阿尔贝都说，他走回到那个在伊妮娅脸上耙出深沟的尼弥斯旁边。

卢杜萨美朝后退了几步。&ldo;孩子，&rdo;他再一次用环网英语说道，&ldo;恐怕，这会让你感到很痛苦。&rdo;他挥了挥手，于是，火炉下的蓝色火苗突然喷出，变成一条火柱，烧焦了伊妮娅被绑住的赤足。皮肤被点燃，变黑，卷曲。地牢中弥漫着一股焦肉的恶臭。

伊妮娅放声大叫，想要挣脱夹子的束缚。但怎么用力都没用。她被禁锢在这个悬吊的铁架上，而现在，那铁架的底部也被火烧得红亮，烧灼的剧痛也随之往上，蔓延到了她的小腿和大腿上。她感觉那儿的皮肤也起泡了。卢杜萨美枢机又挥了挥手，那火柱便缩回到了火炉中，变成了隐约的小火，看上去就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食肉动物，正用幽蓝的眼睛注视着它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