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睁着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仿佛永远看不够似的。
赵贞感受到她的目光,觉得她已经恢复了一点,心里好受多了。朱紫跟着他这几年,从来没有生过病,整天活蹦乱跳的,没想到一旦病倒这么厉害。
他垂下眼帘,想起大夫说的话,脸上带出些羞愧。
朱紫这次生病纯粹是因为房事过度,她是被自己榨得太厉害了,身子太虚。
看着朱紫苍白的脸干涩的唇,赵贞心如刀割,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他的心上的人,他就是这样折磨自己爱着的这个女人。
赵贞抱着朱紫把她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朱紫的身子依旧发烫,不过赵贞想抱住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使她快点好起来一样。
他是第二天的上午才回来的。
参观完大坝,刚到江州府的府城,雨就下了起来,一行人被隔在了江川府城里。
最后,赵贞开始担心舱房里的朱紫,他知道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敢进他的舱房,朱紫怕是还饿着呢!
所以,虽然雨还是下着,赵贞却坚持冒雨骑马赶了回去。
他回到船上,大步走向自己的舱房。他进舱房的时候,朱紫已经烧得昏迷了过去,脸上白里透青,嘴唇都成了白色,气息已经似有若无了。他竭力按捺住自己,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发现她的身子热得都有些烫手了。
赵贞用尽办法喂她喝水,每次都是流的还没喝下去的多。
想到朱紫要离自己而去,赵贞感到一阵恐慌,他俯□去,紧紧抱住朱紫,压抑着声音呼唤着。
随着他的呼唤,朱紫的睫毛尖端似乎动了动,可是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赵贞开始感到恐惧,把朱紫紧紧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候,赵雄带着随军大夫侯大夫来了。
侯大夫医术高明,几服药下来,再加上赵贞的悉心照料,朱紫慢慢恢复了过来。
这段时间,赵贞把政务军务都搬到了这里处理。用一张屏风隔着,一边照顾着朱紫,一边处理那些公事。
在赵贞的悉心照料下,朱紫的病逐渐有了起色。等他们的船队进入赵贞封地之后,朱紫已经完全好了。
能够活蹦乱跳之后,朱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赵贞要回了自己那套青布衣裙,洗干净后挂着窗前,很快就被河风刮干了。她穿上衣裙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剪刀针线过来,把赵贞的两件衣服改了改,先暂且对付几天。
赵贞这次回南疆,因为有大量士兵同行,所以除了沿途军需补给之外,根本没有额外的停留,朱紫也就无法下船到沿河的城市购买衣物了。
这一列船队,除了朱紫之外,竟然没有一位女性,所以病好之后,朱紫要么穿被赵贞逮着时穿的青布衣裙,要么穿赵贞的衣物改的衣服,总之都不合身。
穿自己那套青布衣裙的时候,她还能够到甲板上晃晃,放放风,看看沿途的风土人情。
等到这身衣服换下来洗了之后,她就只有穿着赵贞的衣服躲在舱房中了――男装改过来的衣服,还是不方便被别人看到的。
不过,朱紫即使是一个人呆在舱房中也不寂寞。
朱紫病了一次,赵贞仿佛变善良了。
朱紫的病一好,他就把柜子打开,取出了她的妆匣和首饰匣还给了她。
朱紫不由大喜,她没想到赵贞居然把这些东西都带来了。这些都是她的至爱啊,只是跑的时候没法带,所以才不得不舍弃了。
赵贞白天要见那些沿途驻军将领和途径的封地各州府的主管官员,还得处理军务和南疆封地的各项事务,忙得不得了,只有晚上才会回来陪朱紫。
这天中午,赵贞整整忙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没有留饭,打发赵英设酒宴陪那几个官员,自己想着回去陪陪朱紫。
赵贞一进舱房,就看到朱紫正捉着一支笔趴在桌子写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