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科一个年龄挺大的女医生看了看我的脸,给我测了体温‐‐度,她带我进内室,戴着手套撩起了我的衣服仔细地看了我身上发的疹子,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几点开始发烧几点开始起疹,身体感觉如何等等,只一会儿功夫她就带着我走了出来,拿着我的病历本边写边说:&ldo;成人水痘,有高热,今天先给你开几瓶点滴,观察一下,大概一个礼拜就能好了。&rdo;
听完医生的话,叶思远双肩舒展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问医生:&ldo;大夫,我这个水痘,会不会传染给他?&rdo;
医生还没回答,叶思远就笑起来,摇着头说:&ldo;不会,我小时候发过水痘,不会传染的。&rdo;
医生点头说:&ldo;是,只要发过就不会传染,成人水痘只会传染给没发过的孩子和年轻人,一般三、四十岁后就不会得了。&rdo;
叶思远低头看着医生写字,又问:&ldo;大夫,她需要住院吗?&rdo;
&ldo;我建议住院,但也可以不住,在家好好休息就行,就是每天都要来医院打点滴。&rdo;
我忙说:&ldo;那我不住了。&rdo;
叶思远看了我一眼,说:&ldo;小桔,住院吧,在医院里观察着比较好。&rdo;
&ldo;我不要。&rdo;我坚决地摇头,住院的话,他一定会不眠不休地在这儿照顾我,我不想他太辛苦。
医生写完病例,抬头看看我,又看了一眼叶思远,说:&ldo;不住院问题也不大,只要按时吃药,按时涂药膏,每天坚持挂水就行,如果觉得来医院不方便,就把药开回去,到社区医院挂也行。&rdo;
我拉住叶思远的袖子说:&ldo;别住院了,在医院我会睡不着的。小区边上就有一个社区诊所,我可以去那儿挂水。&rdo;
叶思远想了想,同意了,又问了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医生一样一样地说给他听,我看他听得很认真,不停地点着头,最后医生让我们去缴费取药,直接去输液室打点滴。
吕医生一直陪在我们身边,这时她对叶思远说:&ldo;小远,我陪你们去吧。&rdo;
叶思远低头看看我,脸有些红了,点头说:&ldo;好,谢谢你,吕阿姨。&rdo;
我在医院大厅里等待着,吕医生陪着叶思远缴了费,取了药,又把我们送到了输液室,直到我躺在躺椅上,打上了点滴,她才告辞离开。
叶思远谢过吕医生,送她走了出去,一会儿后又回到输液室,坐在了我身边。
他微微俯身看了看我的脸色,抬脚替我把薄毯往上拉了下,又抬头看看点滴的速度,接着就坐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冬春交替时节,感冒发烧的人很多,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叶思远穿着一件深灰色休闲外套,两只空袖子垂落身边,有许多输液的病人和陪同家属惊讶又好奇地打量着他,叶思远面色如常,只是低垂着眼睛,眼神深深地望着我。
我伸手盖在他大腿上,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ldo;我没事,你别担心。&rdo;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说:&ldo;小桔,你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点滴,快挂完了我会叫护士来换的。&rdo;
我的确是困了,听了他的话就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依旧抚在他的大腿上,我的手掌能体会到叶思远腿上暖暖的体温,那就像是一股力量,经过指尖,传递至我的心里。
挂完点滴已是晚上8点,叶思远叫醒我,我们打车回了家。我的身体依旧疲劳乏力,热度也没有退下来,全身上下瘙痒难耐,我知道这都是正常的,也不敢去挠,脱了外套长裤就爬到了床上,眼睛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人把我架了起来,好像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替我脱贴身的衣裤。我强撑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靠在叶思远的身上,他挺着背脊坐得很直,左腿屈起、踩着床面作支撑护着我,让我面向他倚在他的胸膛上,右脚则探到我身后,在解着我的bra扣。
我身上的长袖衬衫早已经被他脱了下来。
这样的一个姿势,我干脆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叶思远停下了动作,怔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又继续做起来,他为我除下所有衣物,在我耳边轻声说:&ldo;小桔,乖乖躺下,我帮你擦一下身,还要抹药呢。&rdo;
&ldo;哦……&rdo;我应着他,很不舍地松开怀抱,又扑到了床上。
一会儿后,我听到了轻微的水声,还有织物绞动的声音,翻了个身,才发现叶思远不知何时已经将盛着热水的脸盆带进了房间,放到了地上,他正低着头用脚在脸盆里绞着毛巾。
绞完后,他右脚夹着毛巾坐回了我身边,抬起脚替我擦起了身体,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却格外得认真仔细,一边擦一边叮嘱着我翻身,没有漏过我身上任何一寸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