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鹊灵的死难过他能理解,可鹊灵在仙界不是一天两天,是三十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岁月,难道她和立夏还不熟悉仙界的戒条吗?身为上仙弟子的她犯下情爱之错且不知悔改,当着那么多仙家的面难道让彩凤上仙徇私枉法吗?便是再不舍她为鹊灵的死难过他也没法将鹊灵复活。
“鹊灵和立夏一事,彩凤上仙无错。”
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彩凤就将她打入凌霄雾海的深渊?
飘萝问,“为你们的冷血无情辩护之时都不会脸红吗?”
星华不言语,只静静的看着飘萝。
师徒俩对视了片刻之后,飘萝不想在静心殿浪费时间,转身想走,被星华叫住。
“去哪?”
飘萝不回答,径直朝殿门外走去,星华无法,只得用仙法将她拉回到自己跟前。鹊灵没了,她难过他懂,可她现在能不能静静的告诉他关于魔心的事情,她现在苏醒,大闹寂天神殿,众仙都知她已醒,不出几日,便会有人提出惩处她解封魔心一事,此事涉六界安危,纵他是仙首恐怕都没有办法保下她。
“你说仙家无情,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自以为就很好吗?”星华目光深远看着飘萝说道,“各种情,从来都是矛盾产生的源头,无情便无怨无恨,人人得以相安无事。鹊灵和立夏都知仙界条律,若人人遵守,彩凤上仙何须亲毁自己弟子的神形?你又何须伤心难过?无情者,往往最为有情;多情者,常是最为无情。没有喜好,平心论人论事才可端正。”
星华轻叹一口气,“你情绪如此不稳,去找彩凤上仙说什么?她未有找你的麻烦便得庆幸了,你还主动去寻衅滋事。”
“我找她赔鹊灵。”
“他宫师徒之事你搀和什么?”
以她的身份又能在彩凤那儿得到什么待遇呢?她脑子都不转动的吗?彩凤上仙现在一点儿不怕她找上门,人家此刻倒恨不得她寻过去,正好再给她一顶藐视上仙肆意破坏仙条戒律之罪,看她如何逃的了。
“无端端的,彩凤上仙为何将你打伤坠崖?”
飘萝眼底盈满了受伤之意,“师父你不信我说的话吗?”
几十万年来,星华自认对彩凤还算有些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他人不受教便出手之人,能修到上仙级别必定有她的至上修为。但……飘萝性子纯,理应也不会在正经事儿上期满他。
“鹊灵和立夏相爱,你说彩凤上仙劈了鹊灵是对的。是不是她说我‘不自尊自爱自重像一个狐媚的风流女子一样对自己的师父纠缠不休’也是对的?”
星华微微一愣,彩凤这样说她了?
见星华不说话,飘萝心中愈发难过,连师父也觉得她不自尊自爱的纠缠他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飘萝扭头就走,这回还用了仙法,惊得星华立即念诀施法追上她。
俩人显身在星华宫后园的桃花树下。
看着眼底通红的飘萝,星华无奈的暗叹,头疼!
“我什么时候说彩凤上仙说你的话也对了!”
她没节操倒是不假,可对他算不得纠缠不休,而他怎会让她成一个狐媚的风流女子,一派胡言。
飘萝委屈,“你也没说不对。”
“为师心里说了。”
飘萝越发委屈了,“你心里说的我听不到。”
“你刚才逃掉是想去哪?”
“离开仙界!离开师父!”
不知为何,听到飘萝说离开他,星华心尖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丝疼意毫无预兆的从他心底生出,微微拧眉,“飘萝你听好,不要轻易说离开我!”
飘萝第一次看到星华用极度认真的表情跟她说话,不由得被他的神情震住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不是强求之人,若她再说离开他,他不会阻拦!她若有弃他而去的一日,他不会有等她回头之时。一场放弃,便是永弃。
“我也不想离开师父,从来都没想过。”飘萝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星华相信她,她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可算得上是唯一看重的人,“我不怕万人嫌,只怕师父你讨厌我。”
星华慢慢抬起手,放到飘萝的头顶,声音温柔如水,“对你,我多想能讨厌起来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