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濛濛不了解司马家,不过她倒听凤鸾不屑过。
她可有可无的应了声,“我不熟悉司马家,不清楚他们家的事。”
曲染弯了弯眸子,“我看这司马清,也不是难相处的。”
雾濛濛摇头,“不好说,我就觉得她挺傲的。”
虽是庶女,但从她的一言一行,以及站立的姿势,雾濛濛都觉得司马清骨子里约莫极度的自卑又自傲,她在用一种盛气凌人来武装自己不好的出身。
这种人,雾濛濛不太喜欢打交道。
半个时辰后,司马清抱着一摞纸张回来,她挨个每人发一张。
雾濛濛接过一看,只见白纸黑字的还能嗅到一股子的墨香,字是大气磅礴的隶书,上面红朱砂记载着书院所有的先生名讳和擅长的课程。
司马清脆声道,“五门必修,选修随意,请在必修的先生和课程后划圈,选修的旁边打上小勾,别忘记写上名讳。”
雾濛濛打开提匣,她正准备摸出砚台和墨锭,又觉得麻烦,还耽搁时间,她遂直接掏出画画用的炭条。
必修的课程殿下昨晚就跟她商量过了,雾濛濛毫不犹豫的在书画、修仪上打圈,虽然此前与擅作画的徐先生有过纠葛,但雾濛濛是冲着学画去的,不是徐先生这个人,故而她只当自己忘记了。
还剩必修的两门,雾濛濛略过女红,反而选择了骑射和厨艺,至于选修的,她将琴棋都打上小勾,还有歌舞与诗词。
她其实不想学这些,但殿下下了死命令,她不得不选上。
曲染选完课程,她偏头一看雾濛濛,见她竟然要学骑射,顿吃了一惊,“濛濛,你学骑射作甚?”
雾濛濛心头还惦记着殿下送给她的那张小金弓,且她还打着主意,要是真很难学,回头就让殿下给她开小灶。
“锻炼身体啊。”雾濛濛回答的天真无邪。
曲染真是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你看哪天姑娘在学这个,要是旁的姑娘笑话怎么办?”
雾濛濛眨了眨大眼睛,“谁笑话我,我身体锻炼结实了,一脚踹一个!”
曲染顿哑口无言!
司马清将所有的选好的课程收上去之后,她又在屋子正中央墙壁上贴了张偌大的女院先生上课的时间表。
“自行记下必修的上课时辰表,按着时辰去寻先生,莫要迟到。”
说完这话,司马清抱着一叠选好的课程悠悠然就走了。
雾濛濛跟着起身跳过去看,她担心自己记不住,干脆摸炭条刷刷抄了一份。
随后她一看时辰表,下午的第一堂课,正是丹青圣手的徐先生的回话课,曲染也是选了这门必修。
两人便商量着在女院逛一会熟悉熟悉环境,等用完午膳,就早早去徐先生那边。
却说徐先生收到今年新入院,且选了她绘画课作为主修的学生名册,她看见雾濛濛的名字就愣了愣。
白问安自被九皇子带走,十来日都杳无音信,当堂辱骂皇族那样的事,即便她想给他求一丝情,都是不可能的。
况,雾濛濛那一手画技,本就十分出众,她还有过想将这小姑娘收为关门弟子的心思,如今经由白问安那么一闹,她反而不好再厚着老脸开口了。
午后的第一堂课,徐先生的君子阁内,泱泱坐了好些姑娘。
徐先生端坐先生条案后,她微微睁眼,就见着软糯的小姑娘雾濛濛,实在她太过特殊,旁人小桌上准备的都是毫笔,独独她捏着根炭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