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濛濛觉得世事真不可思议。
她竟然就要结婚了?她这样出身不好的人,也能找着个殿下那样的男神,不用别人说,她都觉得自己像牛粪,殿下才是那朵鲜花。
但不管如何,她今天就要跟殿下拜堂成亲,于此同时,婚书一早就过来了,上面白纸黑字,她和殿下的名字还有私印。
这等同于结婚证的东西,雾濛濛拿到的时候就傻笑了半天。
连司火都看不下去了,将婚书给她收敛好了,她才停止傻。
没有换庚帖、纳彩这样的流程,总是她本就是九皇子府的人,殿下将聘礼和嫁妆的礼单都齐齐塞给了她。
就像从前说的那样,聘礼殿下出,她的嫁妆,殿下也给她准备。
瞧着比她人还高的礼单,雾濛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这些年的家当一起都添在了嫁妆单子最后面。
雾濛濛还专门找了个百年梨花木的小匣子,将礼单和婚书放一块收好。
从今往后,她的就是殿下的,殿下的也是她的,不分彼此了!
盖因如今身在西疆椑木城,没法大肆操办,尽管已经极尽所能,但殿下还是不甚满意,觉得没有十里红妆,没有九九八十一的嫁妆绕京城几圈,总有点亏欠蠢东西一样。
雾濛濛其实压根就不在意那些,其实她倒觉得财不露白才好。
两人脑电波不同步,但对成亲拜堂这件事倒一致期待的。
按着规矩,昨个晚上两人就分房睡的,而且用完晚膳后,当真忍着没见面。
第二日天还没亮,卯时正,雾濛濛就被司火闹了起来。
不过,她一想起今天是要成亲的日子,就清醒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椑木城里,因着战乱,死了不少的人,可一听说,九皇子今个要迎娶九皇子妃,各个都欢喜起来了,几乎不用殿下吩咐,家家都捣鼓出红绸红贴的贴上,是以整个椑木城,在这一天都是喜庆的红色。
媒婆,和开脸妇人,这些必要的,殿下早几日就让人从其他郡州接了过来。
雾濛濛只肖睁着眼坐那,一应自有人伺候她。
先是各种香喷喷的鲜花沐浴,有两名婢子伺候雾濛濛,硬是将她手头缝都给洗的干干净净。
完事后,她穿上同样火红色的里衣,层层叠峦,一丝一毫都不容差错。
轮到梳之时,她没长辈梳,只得司火代劳。
司火拿着梳篦,拢了拢雾濛濛长,从头一梳到尾,还唱喏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雾濛濛没听过这些,她觉得新鲜,很是兴致勃勃。
可到给她开脸的时候,她就被细线弹的眼泪汪汪,但她不想在这高兴的日子里哭,只得憋着,最后憋红了小鼻头和眼眶。
上妆这等事,自然交给了司火,她常年混迹风月楼子里,能将一张六分的脸给化出九分的颜色来。
像雾濛濛这样本就相貌精致的,她稍加点缀,就十二分的颜色,漂亮的和殿下站一块都不会被比下去,只会觉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登对的很。
便是雾濛濛自个都被惊艳到了,瓷白的脸面,水汪汪的眸子,长卷的睫毛,还有莹润粉红的小嘴,且眉心正中,司火还给她描了大红的牡丹花钿,清贵得不可方物!
雾濛濛将最后的喜袍穿身上,司火帮她束紧腰封,即便还没绾,雾濛濛就已经让屋子里一众的人惊叹了。
新嫁娘的绾很复杂,可也难不倒司火,那头金光闪闪的凤冠,早几天殿下就拆人送了过来。
司火最后将凤冠给她搁髻上,雾濛濛只觉头上一重,差点没被压垮。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司火,“大爷,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