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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敖楚戈定定地注视着她，温和的眼神突然间转变得冷锐无比，有如利刃寒芒，在森森的酷厉气息中，别有一种慑人的寡毒。他的唇角仍然含笑，但是，那种笑却要比任何狰狞残暴的形容更为可怖：李映霞整个人都僵窒住了，她在敖楚戈严峻的目光之下，不由自主地簌簌而颤，全身泛着冰寒，现在，她深刻地了悟到，敖楚戈的外号，为什么叫&ldo;毒尊&rdo;，也晓得敖楚戈为什么还有另一个称号‐‐&ldo;一笑见煞&rdo;。

缓缓地，敖楚戈开口道：&ldo;要我帮你的忙，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rdo;

李映霞惊然忐忑地道：&ldo;请说……敖壮士，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完全答应你。&rdo;

敖楚戈没有一点笑意地笑笑，道：&ldo;你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等到我告诉了你那两个条件之后，你再决定答不答应还不迟。&rdo;

李映霞紧张地道：&ldo;我会尽力使你满意……&rdo;敖楚戈平静得有如古并不波地道：&ldo;钱财，我不要，你那二千两金子自己留着吧！&rdo;

李映霞急切地道：&ldo;敖壮土，你的意思是……&rdo;敖楚戈摆摆手道：&ldo;只要你能依我两个条件。我便替你去拼上‐趟，我不要钱。&rdo;

李映霞又是迷惑又是惊异地道：&ldo;敖壮士，你的两个条件是……&rdo;敖楚戈冷冷地道：&ldo;第一，我要你说真话！&rdo;

李映霞呐呐地道：&ldo;说真话？&rdo;

敖楚戈道：&ldo;不错，说真话‐一一我去替人家卖命。必须要知道我为了什么？叫我闷着头往葫芦里钻，李姑娘。我却不是这样的楞呆货！&rdo;李映霞脸色苍白地道：&ldo;我……我已向你解释过其中的因果……&rdo;敖楚戈皮笑肉不笑地道：&ldo;那不够，你根本没讲实话。譬如说，你爹为什么与&lso;十一邪&rso;结的仇？你爹的真名实姓等，连这些极重要的关键，你都隐讳不言，显见欠缺诚意。既然你欠缺诚意，我凭哪一门子，硬要向前凑合？&rdo;咬咬牙。李映霞道：&ldo;好！我说，我‐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你……&rdo;背着手，敖楚戈又道：&ldo;这才是聪明的做法。要知道，对一个有心帮助你的好人闪烁其词，乃是最为暖昧的事。&rdo;

李映霞幽幽地道：&ldo;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rdo;上下打量了李映霞一阵，正在李映霞&lso;又羞、又窘、又不解的当儿，敖楚戈已闲闲散散地道：&ldo;第二个条件，便是在救出你爹之后，把你的身子给我‐夜。&rdo;

呆‐呆，李映霞惊疑地道：&ldo;你。你是说……&rdo;敖楚戈安详地道：&ldo;我是说，以你陪我一夜为条件，来做为救出你爹的代价。&rdo;

猛地楞住了！李映霞在刹那间已明白了敖楚戈的意思。她&ldo;霍&rdo;的站起，一股无比的愤怒与羞辱感冲击着她，她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指着敖楚戈，她的声音是激动而颤抖的：&ldo;敖楚戈‐‐你，你竞如此的卑鄙、无耻；下流，我想不到……&rdo;&ldo;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rdo;

李映霞小巧的鼻翅儿急速翕动，泪水在眼眶里面打液，她抖索索的垂下手；双颊的肌肉抽搐不停，突然，她切齿泣叫。

&ldo;你这龌龊的畜牲！&rdo;

转过身，双手掩着脸，李映霞‐阵风似的奔向梯口而去。

敖楚戈表情木然，但却意态悠闲，他站在那里，不唤不叫，不追不阻，其至连脸上的肌肉也不抽动一下，仿佛一一他早知道他不必有任何举止，便可以收到预期的结果一般。

果然‐‐

已狂奔至梯口的李映霞，突然又雷击似地僵立住了，她背对着这边，双肩耸动，身子不住颤抖，极力抑压着的啜泣声隐约可闻。

敖楚戈坐回椅中，举壶斟酒。

酒水从紧束的弯嘴中流出，曳在杯里，声音轻脆而俐落。

空气是凝冻的。

一下子，李映霞转过身来，泪痕满面，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迅速地冲到敖楚戈身边‐‐好像她如不这么快冲过来，她的决心便会消失掉一样。

静静举杯啜了口酒，敖楚戈凝视着李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