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着急地道:&ldo;那就得马上找个人出来逼供了,楚戈,他们大家都等在外面,一定都等急啦……&rdo;敖楚戈低声道:&ldo;你别他娘穷紧张,我这不是正在想法子?&rdo;说着,他过去非常轻悄地拉开了书房通往外面的那扇沉重又华丽的红木门,在门fèng开启的一线里,他瞄着一只眼朝外探视,呢,对着房门的,是一条走道,走道上铺设着花纹斑烂的虎皮,两边并且各排着高几,高几上,摆有各式盆景,走道左右,则是一边各三扇紧闭着的门,看样子那是六个房间。
从门fèng里,也可以看见梯口处的扶栏,梯口的另一边,好像隐隐是个隔着青纱门的小厅,二楼上差不多就是这个形式,面积却不校贴在敖楚戈身边的白羽轻问:&ldo;怎么样?外头有什么人?&rdo;敖楚戈摇摇头:&ldo;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大概都睡了……&rdo;白羽蹲下身来,也用一只眼从门fèng中朝外打量了一阵,他咕映着道:&ldo;可不是,一人了不见?娘的,他们就这么个粗心大意法?连个警卫也不派上!&rdo;哼了哼,敖楚戈道:&ldo;太平日子过多了,&lso;十龙门&rso;认为天下英豪一脚踩,谁敢来打他们的主意?&rdo;白羽道:&ldo;这一下子,我们就要狠狠给他们来个教训!&rdo;
低笑一声,敖楚戈道:&ldo;先别吹牛,东西还不知道藏在那个老鼠洞里呢……&rdo;白羽想了想,道:&ldo;楚戈,我看只有你为点难,冒冒险,推开道两边的门,进去抓一个房人出来问问了!&rdo;
敖楚戈道:&ldo;不,我另更好的法子。&rdo;
白羽忙问:&ldo;什么法子?&rdo;
敖楚戈压着声音道:&ldo;据我判断,那玩意收藏在这书房里的成份较大;东西既知藏在二楼,而童寿春却是住在楼下,显然他没将东西放在自己寝室里,他不把东西放在自己寝室里,也就不会放在别人寝室里,梯口另一边是座小厅,乃是待客之用,他亦不大可能置放该处,而这问书房定是童寿春自用的书房,把东西藏在此地,说起来比较合理些……&rdo;点点头,白羽却又泄气地道:&ldo;可是,如果放在这书房里,我们怎么找不到?刚才我们业已搜查得相当详尽了……&rdo;敖楚戈皱着眉道:&ldo;童寿春收藏这么贵重的珍宝,当然不会随便马虎,他必是安置得特别谨慎的,假若叫我们一找就找着,姓童的岂不是变成呆鸟一头了?&rdo;白羽急燥地道:&ldo;问题是,如何才能探悉他那藏宝之处?总不能拆房子……&rdo;敖楚戈平静地道:&ldo;举凡是在这&lso;祥瑞楼&rso;居住的人,我想定都是与童寿春关系极为接近的人,换句话说,或是他的亲属,或是他的心腹,以及随从幕僚等等……&rdo;白羽道:&ldo;姓童的未曾娶妻生子,也没有什么亲戚跟在身边……&rdo;敖楚戈道:&ldo;那么,住在楼上的这些人便可能都是他的心腹人了,而且他们住在楼上,顺理成章便负有保护主子珍宝的责任,或许童寿春也交待过他们小心防范,因此,他们之中便必定有人晓得这&lso;幻星&rso;的藏处!&rdo;
白羽半信半疑地道:&ldo;你能肯定童老驼子会将此物藏处告诉他的手下人?&rdo;笑笑,敖楚戈道:&ldo;人嘛。总会有个把知心,有个把可以共秘密的对象,否则万一童老鬼一旦暴毙,他那些宝贝不就和他一起埋到地下去了?&rdo;白羽忙道:&ldo;现在不是开玩笑,说俏皮话的时候,楚戈,你能肯定楼上的人会知道藏宝处所的?&rdo;敖楚戈道:&ldo;老实说,我不能肯定。&rdo;
呆了呆,白羽怒道:&ldo;你不能肯定?&rdo;
敖楚戈轻笑道:&ldo;但总要试试,对不?试试总比不试强,干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rdo;白羽头痛地道:&ldo;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试法?&rdo;敖楚戈低沉地道:&ldo;由我弄出点声响,惊动睡在房里的人,看那一个的模样特别紧张,特别谨慎,那一个就是晓得&lso;幻星&rso;藏处的人‐‐说不定责任所在,那人会进来查视一下动静,这,就更妙了,只要对方的眼神朝某个方向飘一飘,我就可以找出正确的位置来,否则,放倒他,逼也给他逼出实话来!&rdo;
吃了一惊,白羽道:&ldo;你的意思是‐‐六扇房间里的人每一个都将他弄醒?&rdo;敖楚戈道:&ldo;当然,否则又怎么找得出是哪个人来?&rdo;大大摇头,白羽道:&ldo;不行,这样一来,可就惊动太大了,说不定露了形迹,搞得天翻地覆之后再落个四大皆空!&rdo;
敖楚戈道:&ldo;放心,我不是一起把他们弄醒,而是二个一个将他们惊动起来,更要叫他们疑神疑鬼,迷迷糊糊,不敢断定是否的确发生情况,如此一来,便是其中有人觉得不对,也不敢轻率传警了!&rdo;
白羽仍然忧虑地道:&ldo;怕就伯弄巧成细,楚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惊动了那十条龙。我们的处境就麻烦了,真会搞个灰头土脸呢……&rdo;敖楚戈硬绷绷地道:&ldo;又想发横财,又这么畏首畏尾,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你到底同不同意我的法子?如果不同意,你来出主意,我他娘听命而行就得了!&rdo;白羽急道:&ldo;我是怕露了行藏,惊动了他们‐‐好吧,就照你的法子做!&rdo;
敖楚戈冷冷地道:&ldo;伯什么?真个惊动了对方,了不起大干一场,&lso;十龙门&rso;难道是铁铸的不成?&rdo;尴尬的一笑,白羽道:&ldo;你也不要给了鼻子长了脸,我不是业已说过照你的法子办了么?你还发什么熊?快点吧,别再磨蹭了……&rdo;四处一打量,敖楚戈道:&ldo;你还是翻到窗子外去躲着吧,听我招呼你再进来!&rdo;白羽略微迟疑地道:&ldo;那‐‐你呢?&rdo;敖楚戈没好气地道:&ldo;我7我要&lso;行动&rso;,不是公定由我负责找到那颗&lso;幻星&rso;宝石么?抑是由你自告奋勇来代替我争这&lso;功劳&rso;?&rdo;白羽忙道:&ldo;别开玩笑,我这就翻到窗外去……&rdo;临行掀窗离开的一刹,白羽犹忍不住回头叮咛了一声:&ldo;千万小心‐‐&rdo;挥挥手,敖楚戈喃咕了一句:&ldo;罗嗦!&rdo;
他又将书房周围的形势看了一遍,然后,他闪身而出,来至走道右边第一扇的门前,伸出手指,在门上轻弹几下,聆听了片刻,又用指甲在门板上连连抓动,焕然间,他身形一转,躲进书房门后。
也只是他才将房门掩好,走道右边那第一扇门便&ldo;忽&rdo;的启开,一个高头大马,满脸横肉的大汉已经跳了出来,那人赤足袒胸,只穿着一条牛犊短裤,凶神恶煞,活像一只巨大的黑猩猩!
那家伙手里紧抓着一柄亮幌幌的大砍刀,睡眼惺松,还带着一脸油光,他站在走道上,左盼右顾,呆了好一阵,方才打了个哈欠,咕咕嘀嘀地道:&ldo;娘的……真叫活见鬼,一定是梦糊着了……&rdo;一边自言自语,他又倒拖着大砍刀,十分恼火地回房关上了门。
静待了一会,敖楚戈又如法炮制,这一回,房里的人连门都没开,只是迷里马虎的在房里用那种晕沉沉的哑嗓子问:&ldo;谁呀?半夜三更开什么玩笑?&rdo;敖楚戈听到里面有身体在床上翻动的声音,只一下,隐隐的鼾声又传了了出来。
摇摇头,他又试第三间,第三间却毫无反应,他贴耳在门上玲听,房里也没有一点声息,似乎没有人住在里面。
现在,他从左边倒数第一扇门再开始试起‐‐几乎他的手指才弹到门上的第二下,他已忽然听到门内响起了一阵强劲的风声‐‐那是人体在极快的速度移动时所带起的音响,他飞快退闪,甫始贴身溜进书房,那扇门里,一个身着白色中衣,神情冷峻森酷的四旬人物已经站在走道上了。
那人长方形的面孔透露着厌恶的表情,他来回查视了一遍,又朝书房这边打量了一下,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第二问房里,已忽然传出来隐隐约约含含混混的梦吃声:&ldo;不……不对……明明……我这付脾是&ldo;天杠&rdo;……&rdo;白衣中年人皱着眉走到对面门前,轻轻伸手敲了几次,又几次,他的语声尖峭而冰寒:&ldo;许老铁,许老铁,刚才是不是你在敲我的房门?&rdo;屋里的人没有动静。
白衣中年人又较为用力的敲门:&ldo;许老铁,别装蒜,刚才是不是你在恶作剧?&rdo;屋里说梦话的那人似被吵醒了,声音里透着老大的不痛快:&ldo;走,走开……老子梦里倒是抱着怕红那妞儿上了床,却怎会去敲你们哪一个人熊的门?闲着逗乐子是不是?扰人清梦……&rdo;白衣中年人冷笑一声,对着门说了两句:&ldo;你若再在半夜来搞我的鬼,我就抛你下楼!&rdo;
房里,只有几声模糊不清的喃咕声,片刻后,又有鼾声响起。
哼了哼,白衣人正回到自己房门口,左边的第一扇房门已轻轻启开,一个瘦削清瘤,脸色肤色有若古铜的人物业已踏出门外‐‐这人看上去大概和白衣人年龄相仿,但是,对方见到他,态度上却十分恭敬:&ldo;柴头儿,吵醒你了?&rdo;这位&ldo;柴头儿&rdo;眯着眼道:&ldo;什么事?我听到你在说话,可是有什么不对?&rdo;白衣人指了指对面的房门:&ldo;刚才我正在似醒末醒的当口,好像听到门外有弹指啄啄声,只有一两下子,等我开门出来,却不见人影,恰好又听到对面许老铁的房里在响动‐‐在说梦话,我怀疑可能这小于半夜起来开我的玩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