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扇很瘦很黑,头发剪得比男孩子还碎,个子比同龄人要矮上一截。
池清第一反应就是找毕娴算账:这女人简直就是典型的后妈,自己抹得白白嫩嫩的,把继女折磨得黑不溜秋!
但,在亲眼目睹黑扇甩开一干保镖,将一度苦口婆心的毕娴远远撇在后面,一溜烟跑出家门跳进池塘后,她难得冷静地告诫自己:稍安勿躁。
其实池清并不知道自己要回来做什么,这个地方早就不是她的家。
而且,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得挺好;黑扇也很聪明能干,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恨么?一阵浓一阵淡的,说不清楚。
或许时间能磨平一切,可她不甘心,还是放不下黑信刚。
她想日日夜夜跟着他,看他吃饭,看他工作,甚至忍着妒火看他和其他女人上床,却不敢碰他一丝一毫。
至于毕娴,注定只能当池清眼中的空气‐‐但池清同样不想伤她,因为这个女人,是黑信刚的妻子,黑扇的妈妈。
有时在黑信刚那边受了刺激,她会穿过几堵墙去见黑扇‐‐她也是开心的,只是一样不能碰而已。
黑扇自小随父亲,眉眼十分神似,连带的脾气也非常古怪。
同学朋友都不找她玩,她也毫不在意,宁可对着空气发呆,大有&ldo;众人皆醉我独醒&rdo;的意思。
偶尔,那双酷似黑信刚的眼睛会和池清对在一起,然后慢悠悠地转开。
常常引得池清悲喜交加。
一切,似乎都非常平静。
但这种诡异的平静始终会被打破。
有一天饭后,黑扇把黑信刚拖到后院,指着他的头顶:
&ldo;爸爸,你头上有个拖长舌头的女人。&rdo;
&ldo;你在胡说什么?&rdo;
&ldo;没有胡说,爸爸。我看得到她……&rdo;黑扇冷冷的眼神对上池清诧异的脸,突然向上蹿,&ldo;说不定,我还能抓到她!&rdo;
黑扇没有抓到池清,池清已经靠在墙上傻了。
黑信刚一把将女儿扛到肩上,回身往里屋走,淡淡道:
&ldo;小扇,你该多听你毕姨的话。晚上十点,把字帖写好给我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