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
没错,安誉是个有钱人,这是任谁都无可争议的事实。
而钟晓音,她是个穷人。
确切的说,她物质上不穷,甚至这几年做生意还赚了不少钱,在普通人家的女孩当中,可谓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灵魂上的穷,无可救药。
她的整个青春时期,都在韩家人夺了她父亲财产的阴影中渡过,这些年她一直在躲,试图与一切能够影响她财富的人切断关系。
如今,她用着一线品牌的化妆品,在南方小城最好的地段租着商铺,开着辆虽然平平无奇、但也足够用的二手车,还计划着再开一家分店。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穷人。
大型的客机划过地平线,穿过云层,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飞翔在南城星月璀璨的夜空。
等到已经平稳飞行了好一会儿,身旁的谷宇才从第一次感受飞行中,回过神来,靠着座椅思索了半晌,忽然认真地对她说:
“姐,这些天来我想了很久,比起成为一个演员,我还是更喜欢摄影,我想拍更多的作品去参赛,想拍v,也想成为剧组的大摄像师。”
钟晓音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小孩儿,仿佛跟高考填报志愿一样,认真而虔诚的目光,她轻轻地对他说了一个字:
“好。”
她答应他,以后不再强迫他去拍戏,去做一个明星了,他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与她一样。
南城寂冷,连晚风都不曾留下的夜幕中,安誉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半宿。
钟晓音到底还是不要他了,没有理由。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理由。一如他当年做练习生时,从舞蹈教室看到她的侧影,如风般轻轻走过。
那个时候起,她就在他的心里烙下了印,扎下了根,同样没有理由。
前半宿安誉在车里发呆,后半宿他回了酒吧街,去到钟小楼斜对面,东北大叔开的那家小酒馆,要了几瓶清酒,喝酒,闲坐,发呆。
他想他安誉这一回,怕是真的栽进她手里了,不是这一天,也不是这一次,恐怕是这一辈子。
被那个叫钟晓音的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钟晓音带着谷宇在帝都游荡了两天,订了高级的五星级酒店,逛了老街区的四合院小巷,去看了自己高中学校时的操场,还逛了享誉国内外的大型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