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他微微颔首,看着这些饭菜,神态平静,&ldo;夜里漫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怕你到时候忙到深夜,肚子就饿了,所以多做了一些。&rdo;
她也觉得有理,拿起米饭准备开吃,脑子里突然回味出什么,诧异地看向他,&ldo;你说这饭菜是你做的?&rdo;
他点了点头,笑容清浅,&ldo;那盘炒菜,是照着你的口味做的,所以放了一些辣椒。&rdo;
小夜子在一旁看了,也跟着笑着附和了一句,&ldo;太子殿下为了做那盘烤鸡,可是特地命人去山里抓回来的。&rdo;
端着手中的米饭,看着那盘和家鸡形状不太一样的烤鸡,她忽然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暖暖的幸福感。
她以前调皮挑食,母亲就总会想方设法给她做吃的,如今回想起那段时光,只觉恍如隔世了。
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表达,她抬起头看向他,含笑的杏眸真挚而感激,&ldo;谢谢。&rdo;
&ldo;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rdo;他淡淡一勾唇,伸出手指,自然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双眸微微一怔,呆了片刻,赶紧将自己埋在饭碗中,匆忙掩盖住自己的无措。
这顿饭吃得很香,他的厨艺很好,尤其还细心地学习了她做菜的手法,所以更合她的口味了。
吃完饭以后,两个人坐在亭子里,饮着小夜子沏的茶水,望着天边夕阳,惬意而悠闲。
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日的事,她转过头,看向他的侧脸,柔和而宁静,仿佛一个不经世事的闲散谪仙,简单而纯粹。
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事,才会成为禁令,兄弟二人分别成为了别人的养子?
段君墨以前说过,段懿轩的骨子里和他是相同的人,但若看表面,实在是难以将二人混为一谈。
&ldo;在想什么呢?&rdo;他见她看着自己一脸沉思,不禁笑着转向她。
&ldo;你&rdo;她迟疑着想问,接着看了一眼小夜子。
段懿轩微微颔首,小夜子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他朝她淡淡一笑,&ldo;可以问了。&rdo;
他总是这么细心体贴,她不禁有些惭愧,尤其是山崖那一夜过后,她还想不负责任地与他保持距离。
&ldo;那个&rdo;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措辞,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他本身,重提就是揭人伤疤。
&ldo;你想问为何皇后和端妃的病,为什么一样?&rdo;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看着她讶然的脸,淡然一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她指尖轻轻一颤,想要抽回,可又有些舍不得这温温润润的感觉。
他看向远方暗淡的天空,眸色渐渐转沉,清冽而带着一丝沧桑,&ldo;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与七哥乃是一母所生,娘家为云府,我生母即云妃。当年,云府扶持我父皇,逼得太上皇退了位。世人都说,我母妃是父皇最爱的妃子,可世人也说,她只是因为有云府。&rdo;
他缓了缓,似乎在回忆这件遥远的事,又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绪,凤眸清冷而复杂,&ldo;没多久,云府获罪,满门抄斩。母妃自缢。父皇两碗绝育汤,一碗给了兰贵人,一碗给了丽贵人,并将我和七哥,分别交给了她们二人抚养。&rdo;
皇后是当年的兰贵人,而端妃自然就成了丽贵人。
他三言两语便说完了整个事情的真相,神态清冷,面容平静。
凤灵夜内心感到震撼,满门抄斩,那可是诛连的大罪!
她知道,每一个王朝都有一段腥风血雨的历史,可当事实发生在她身边时,犹然觉得难以接受。
握着他的手,不禁一点一点收紧。
他亦回握住她,看着她温柔一笑,&ldo;从今往后,你若有什么想问的,我若知晓,一定不会隐瞒。&rdo;